而就在距離這里不遠處,一身玄甲的鄭凡站在那兒,身邊,站著的是劍圣。
“怎么,兒子被打了,心疼了?”
劍圣搖搖頭,道:“我覺得那小子的話,說得很不錯。”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我都已經忘了以前我到底是什么風格了,再者,這又是你的風格么?”
“我這人在家里,可能還有一些調調,啃完了豬蹄也會念叨一聲愛惜飛蛾紙罩燈;
但只要在戰場上,我就不會允許自己留有一絲一毫的矯情。”
“聽陳大俠說過,他當初曾追殺過你。”
“那是一個誤會。”
陳大俠當年游歷時,路過三邊的一個小村落,村子里人,招待了他一碗素面;
再回來,村子被殺戮干凈了;
實則,是乾人自家的某個小將領殺良冒功,以百姓人頭充燕人首級,而陳大俠卻誤以為是鄭凡所為,特意去了燕地在尹城外的客棧里,刺殺鄭凡。
“那,眼下呢?”劍圣問道。
“你終究還是介意了,你介意你兒子被我的親兵頭子踹了一腳。”
“我沒有。”
“不,你就是有。”
“呵。”
“想殺我的人,不會因為我手上罪孽輕了一點,就不想殺我,甚至,哪怕我是一個圣人,道德層面倫理層面,潔白無瑕,我坐在今天這個位置上,依舊會有很多人想我死。
與其去想,有哪些人想殺我;
倒不如去想,如何讓他們不敢來,也不能來。”
平西王爺彎腰,
伸手在龍淵劍鞘上輕輕拍了拍,
道:
“可惜我不是田無鏡,沒那個本事讓整個諸夏的刺客都避退;
但我也不差多少,
是吧?”
劍圣則道:“都到這會兒了,就不用再說這些話了吧?”
“平時我香燒得雖然也夠,但我依舊喜歡臨時再多抱抱佛腳。”
說完,
鄭凡抬起手,身后的傳令司馬馬上上前聽候吩咐:
“傳令,命前軍向趙國都城挺進,中軍今日就在此駐扎,后軍散出去,收集四下糧草軍需。”
“喏!”
“要去趙國都城?”劍圣看著鄭凡問道。
鄭凡搖搖頭,道:“我倒是想去見見趙王,但奈何沒這個閑工夫,想必他已經知道,我已經到他國境里來做客了;
先給他虛晃一槍,讓他將三山關的駐軍調回國都去,給咱們讓個道。”
“和你出來打仗次數也不少了,以前都是火急火燎的,這次,倒是顯得拖沓了許多。”
“沒辦法,收集糧草太慢了。”
“不,不是這么簡單。”
“喲,瞧出來了?”
“你想說就可以說,不想說,我也可以不聽。”
鄭凡笑了笑,道:
“事兒其實很簡單,就跟下棋一樣,我落子了,得看對面,想下到哪里,得給他們留個緩兒嘛。”
鄭凡和劍圣這邊正說著話,前頭,陳仙霸又領著鄭凡的義子和劍圣的繼子,外加一群甲士回來了。
在陳仙霸的命令下,
弓弩手已經就緒,圍住了三面土墻,盾牌手在前列陣,其余甲士壓后。
這是軍隊里對付真正三品高手的陣仗。
顯然,
黑龍旗外加早早地放在院子里的兩袋糧食,并未讓陳仙霸真正的覺得屋子里的人,很識趣兒,故而放過了。
實則,在陳仙霸看來,這屋子里,大概是那種“世外高人”,故而,先放下,而后馬上調集了人馬嚴陣以待。
很快,
陳仙霸親持盾牌,領一眾甲士破門而入,但預想中的氣血縱橫并未出現。
平西王爺也翹首以盼了一會兒,沒瞅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