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就是王爺想要的榮耀么?
事到如今,陳陽已經不想去思考之后的得失了,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去品嘗眼前這座富麗堂皇的……美味佳肴!
樊力打開的錦囊里,就是“烏拉”兩個字。
王爺又一次“事兒逼”了,但樊力卻很滿意。
此情此景之下,
唯有這兩個字,能夠讓他整個人都酥麻起來。
曾將人當作柴來砍下做收集,累積白骨鑄宮殿的樵夫,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大場面的殺戮;
在這種氛圍下,
樊力的皮膚,都開始呈現出一種異樣的紅色;
他的甲胄,早就丟在了路上,但此時,他卻嗷嗷叫地沖在了最前方,如同一尊野獸,撲向了他的羊圈。
陳陽低吼:“傳我軍令,沖城!”
傳令司馬開始咆哮著傳達著這一命令,他們的嗓子,也早就啞了,但無所謂,中軍看見前軍一往無前開始沖鋒后,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后軍也是如此。
這是一支疲憊之師,但誘人的上京城,足以讓他們在此時再榨出新的一份精氣。
畢竟這座上京城,可比梅子要讓人“解渴”得多。
當年,上京城曾被李富勝攻打過,雖然只是發泄之舉,但也著實經歷過戰火的痕跡。
但彼時上京城內,有官家,有早早地就被收納進去的守軍,雖然乾軍不敢出來野戰,但據城而守是完全沒問題的。
按理說,因為當年李富勝的緣故,乾國應該更為關注上京城的防務問題。
比如城墻的修建比如城墻外民屋的清理以及衛星城堡的修建,乾人在土木上面,本就極有心得,但在這里,卻失了效。
因為上京城是整個乾國的心臟位置,牽扯了太多太多的利益,想要將其向軍事重鎮方面去進行轉型,就得弱化掉其他方向的職能,可問題是,原本的上京城早就不堪重負地在運轉了,這座大城鎮容納著諸夏乃至當今世上最多的人口,它需要太多太多人力物力以及必不可免地運轉來達成其自身存在所需要的養分。
哪怕當年燕軍曾掃蕩過京畿之地,但接下來,汴洲郡的人口也就是天子腳下的人口,并未減少,反而更加劇烈地膨脹起來。
北地被燕人掃過后,北地但凡有這個條件的百姓,都開始向京城遷移;
一個西南之亂,再加上楚國曾和乾國在東南位置發生的摩擦,哪里戰事起,都會讓一大批的百姓,本能地去選擇趨利避害,投奔于天子腳下。
其實,上京城在建造之初,必然是著重考慮到其防御能力和軍事作用,但逐漸的,會變得和皇宮一樣,任何皇宮在修建時,也都會考慮其防御性,畢竟這是拱衛天子的最后一道屏障,但往往在事情到來時,又會顯得很是雞肋與蒼白。
故而,一般而言,都城這種存在,在面對敵軍來襲時,往往會提前聚集兵馬或者號召各地勤王之師來拱衛,守軍也絕非只是按照傳統意義上就站在城墻上防御就行了,很多地方,需要足夠的士卒去填去正面廝殺,否則這些漏洞根本就無法補住。
如果乾國的禁軍還在上京城,哪怕不是全部,而是只有個三萬正軍,守住第一波,再發動百姓,這城,倒也能夠扛下來,至少,所謂的攻城,就真的得演變成攻城的模式了。
可偏偏,雖說留下的禁軍其實也不少,但真正的骨干和精銳伴隨著官家已經去往了北方的戰場,簡而言之,上京城內的禁軍整個體系,其實已經被拆解得七零八落。
于這座都城內,壓根就不存在任何一個人,或者一群人,能夠掌握住這個都城的“實際運轉”。
同時,
還得考慮到官家御駕親征之前,特意做出的某種安排。
比如帶誰一起出征,比如出征前貶謫誰外放誰亦或者干脆將誰下詔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