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姬成玦有些意外,“這又是什么道理?”
“因為臣輸給他了。”
“你的意思是,他運勢好?”
“不,臣并不會天真的覺得,臣的失敗,僅僅是因為運氣不好,而是因為,平西王本人,本就最擅長這種千里奔襲不顧大局火中取栗的戰法。
當局面無法打開時,擇一條自己最擅長的路走,說不定,就能撬開這裂縫。
臣以前一直認為,靖南王爺是那種能為人所不能為的人,其實,平西王,也是。”
“朕看到前方的折子,最先想到的是,那姓鄭的又跑到上京城下,對那位乾國官家,耀武揚威一番。
等他回來,說不得還會親自上個折子,對朕說,是替朕,向那位官家問了一聲好……”
姬成玦身子微微前傾,
繼續道;
“但朕敢保證,他肯定提都沒提朕,只顧著他一個人盡情得瑟。”
很顯然,
當年堯說出“吉利話”時,這位大燕的皇帝,情緒一下子好了很多。
年大將軍附和著笑道:
“說不得平西王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替陛下您將上京城給攻破了呢。”
“年堯,你是在戲謔于朕么?”
“臣不敢。”
“行,借你吉言,要是那姓鄭的真能將上京城給朕捅穿了,宮內九監,朕讓你選一個當總管,哈哈哈。”
“奴才恭送陛下!”
說完,
皇帝起身,走出了這座偏殿。
年堯有些惆悵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想給自己輕輕地來倆嘴巴子,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這位燕國皇帝,骨子里的那種氣魄和膽識,真的一點都不比主子差,可惜了,自己到底還是輕佻了一些,到最后,連晚上的葷腥都沒落個實處,虧了啊。
“睡覺。”
年堯開始午睡,自打入燕國皇宮來,他其實就是個住在皇宮里的囚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戰事開啟后,才被送來了前方戰況可以看看。
一個午覺,睡得挺好。
醒來后,
年大將軍走到里頭,將痰盂擺放好,解看開腰繩,將外衣脫下后,再叉開腿,蹲下解手。
活兒做得不精致,要想自己不被自己的尿騷味熏死,平日里方便時,就得格外的注意。
解決完了,省去了晃一晃的環節;
而是拿草紙仔細地擦了擦大腿兩側,這才晃悠悠地起身。
伸手一摸,
咦,
我的衣服呢?
年大將軍正準備喊人,卻一下子涌進來一眾小宦官,手里拿著的是紅袍太監總管服。
“奴才們給總管爺爺請安!”
“給總管爺爺請安!”
年大將軍有些發懵,
而后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腦門上,
“啊!啊!”
先是大聲咆哮了兩聲,
隨即,
一腳踹翻了痰盂,
顧不得臟,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雙手猛力地擊打著地磚,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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