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去招撫,本就不是沖著太子去的,太子的生涯完了,但他身邊的人,還有機會,他們,是能解釋的,更何況那兒還有兩位相公在。
趙牧勾的身份正合適,去了那邊后,給個臺階,太子的意愿其實可以無視了,當其身邊的人準備就坡下驢時,這場“新君”鬧劇,必然就會結束。
而趙牧勾,也能因此積攢起巨大的人望。
在外人眼里是極為兇險的一次出行,實則兇險很低,且蘊藏著回報極為豐厚的政治投機;
再加上瑞王爺到上京后,一死;
對太祖一脈的同情,
對瑞王府公忠體國成就大義的敬重,
等等一切,來自民間,來自士族的好感,都將加持到趙牧勾身上。
“我去。”
趙牧勾回答道。
韓亗滿意地點了點頭。
趙牧勾又問道;
“京中被劫掠的那些親族王公,燕人會放回來么?”
韓亗笑了笑,
道:
“你要是能從杳城回來,那這趟差事,還是由你去。”
韓亗這話,說得大大方方。
反正要送死的事兒,讓這位藩王世子去就是了。
一次沒死成,第二次,總不會還有那么好的運氣吧?
故而,這話傳出去,哪怕是傳到官家耳朵里,韓亗,也依舊理直氣壯。
畢竟,
這世上知道這三代人關系的,只有爺爺、父親和孫子,這仨人而已了。
“好,為了乾國,我愿意。”
韓亗的目光,向窗戶那邊瞥了兩下,
淡淡道:
“燕人的要求,似乎很簡單,那位平西王爺倒是個情種,點名只要福王府的人換回來,大概,要的只是一個福王妃吧。”
“欺人太甚。”趙牧勾說道,“用女人來換,丟人……”
這話,半真半假,既可以算是趙牧勾對此時局面的一種無奈,也可以體現其這個“孩子”的莽氣,稍微頂撞有點怨言,上頭,才會更覺得真實和安心。
“相忍為國。”
韓亗又補充了一句:
“老夫倒是覺得,那位福王妃,倒是挺樂意去的。”
……
“她是等不及了要去了啊。”
躺在床榻上的官家,面對手下人的奏報,已經浮腫的臉上,呈現出了些許的顫抖。
倒不是氣的,
而是一連串的局面崩壞之下,福王妃和平西王的這點事,只能算是小菜了。
“官家,請注意龍體。”李尋道安慰道。
“朕明白,放心吧,愛卿,朕別的長處沒有,唯有一條,倒是比得過燕國曾經的那位老對手,朕的身子骨,比他好,呵呵呵。”
官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放了下去。
“外頭的事兒,就由尋道你來替朕料理吧,朕,得好好養起這身子。”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