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姓鄭的憊懶慣了,一向不尊重皇權,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懶得回信時,就囑咐手下這位他調教出來的先生來幫他回。
這就是局限性了;
因為沒人會相信這世上有生而知之者;
自然也就更不會相信,這世上有人能一睜開眼,身邊就自帶好了“文武雙全”且“忠心耿耿”的手下。
“讓陛下見笑了。”
瞎子對皇帝也依舊是不卑不亢。
“先生的很多見地,讓朕也是受益良多,啟發很大啊。”
“這一切,還是歸功于我們家王爺對草民的教導有方。”
皇帝顯然沒興趣在不當著鄭凡的面時去吹捧鄭凡,哦,如果鄭凡在場,那就更不可能了。
“先生前來,所為何事?”皇帝開門見山。
“草民前來,為陛下看病。”
身邊的魏公公聽到這話,神色一變。
皇帝的身體狀況,一直是國中最大的機密。
先帝爺晚期時,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不僅僅是燕國,其他各國其實都在猜測先帝的身體到底何時會倒下;
故而,有些時候連身邊伺候的宮女宦官,都得進行滅口。
如果這兒不是平西王府,如果眼前這位不是王府的先生,
魏公公現在估計已經動手了。
皇帝微微皺眉,不過,很快就恢復,笑著道;
“朕有什么病?”
“得檢查了才能知曉。”
“好。”
皇帝應下了。
瞎子“看”向魏公公,問道:“屋里有棋盤的。”
這座院子是收整起來專為圣駕住的,各類所需,一應俱全。
“去拿。”皇帝說道。
“是。”
魏公公親自去屋里取來了棋盤,在亭子里擺放好。
隨即,
瞎子和皇帝開始對弈。
皇帝有心事,任何人在事涉自己身體狀況時,都很難平得下心,且皇帝也明白,自己的龍體對于如今大燕的局勢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
毫不夸張地說,足以影響諸夏格局。
圍棋,考究的本就是計算能力,在這方面,瞎子是當之無愧的大拿。
莫說皇帝沒全部心神放在棋盤上,就算是嚴陣以待,也不會是瞎子的對手。
瞎子殺了個酣暢淋漓,皇帝輸得也是極慘。
畢竟,瞎子不會像那些養在宮廷內的國之圣手也不會像那些精通棋藝的大臣那般,去體量皇帝的感受。
第一盤棋下完后,
瞎子沒做猶豫,
開始了第二盤,皇帝跟進。
下第二盤棋時,
皇帝想到了自己的父皇,
這不是在御書房的偏殿,但耳畔邊,似乎又傳來父皇的聲音,很模糊,聽不清。
同樣的,第二盤棋,皇帝也輸得很慘。
瞎子又不作猶豫,
開始了第三盤。
下得快,輸得也快,所以每盤棋并未耗費太久的時間。
下第三盤時,
皇帝情不自禁地看向遠處圍廊那兒,正在說話的母子。
瞎子每次落子,速度都很快;
棋子在皇帝指尖,卻沒落下,皇帝歉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