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和姬成玦也坐上了馬車。
馬車內,
鄭凡問皇帝:
“什么時候進后園?”
“還得等一些日子,朝堂上還有一些事兒要過一下。”
“我沒工夫。”
這次入京,鄭凡就是來幫皇帝做手術的。
在這一點上,瞎子也催促過。
因為瞎子雖然清楚,以魔王們的配合水平,皇帝手術的難度,并不大,因為那顆瘤子長得很給六子面子;
但至多拖個半年吧,再拖久一點……萬一起個什么變化,就不好說了。
“有些事,必須要做好了才能抽出空來進后園讓你幫我看病。”
“你忙完了就來吧,我就住后園了。”
“不行,你得和我走臺面上逛幾圈,這幾件事兒,沒你不能成。”
“什么事兒啊?”王爺不耐煩道。
皇帝笑道:
“在百官面前,
在天下人面前,
立你鄭凡,
做我大燕太子的……叔父攝政王。”
“你有病吧?”
“直娘賊,不是你說的老子有病的么?”
“你還活著,我做哪門子的攝政王?沒這個說法。”
攝政,攝政,一般是年幼天子才會面對的局面;
可問題是姬老六一個成年天子在這里,這不符合禮數與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
姬成玦伸手,放在了鄭凡的手背上;
王爺抽出了手;
皇帝有些無奈,抓住了王爺的肩膀:
“姓鄭的,我就這一個要求。
我親自向百官,向天下宣布,我龍體欠安,要像當年父皇那樣入后園療養,然后立下太子監國,你鄭凡,從我大燕平西王晉升到我大燕攝政王。
只有這樣,
萬一后園治病時,出了什么意外,朝堂才不會亂,也亂不起來。
你壓著局面,
傳業也就能安穩坐下龍椅了。
退一萬步說,你要是想坐那把椅子了,也能從容地給傳業給我那媳婦兒做一個妥善的安置。
你放心,
魏忠河那里我已經留下了數道密旨,一旦最壞的情況出現,這些旨意將送到朝廷下轄的各路總兵那里,我來親自證明你的名正言順。
我連我大哥都沒調回來!”
鄭凡甩開手臂,
罵道;
“你少他娘的給我來這一套,這只是個小手……半年準備后,出意外的可能,很低很低了。”
“姓鄭的,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去后園了,你就在宮里和我該喝喝該吃吃,玩兒完了,你繼續回你的晉東,我繼續做我的皇帝,英年早逝,我也認了。”
“古往今來,拿自己的命去要挾一個藩王的皇帝,你是獨一份兒。”
天下實權藩王,怕是大多都巴不得皇帝直接暴斃。
“敢為天下先嘛。”皇帝不以為意。
“你明白的,我鄭凡這輩子,最不喜歡被人要挾。”
皇帝看著王爺,
少頃,
王爺嘆了口氣,
道:
“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