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邊上的大妞雖然眨了眨眼,有些心疼,但也沒出言阻止。
因為很小的時候起,阿弟犯病,父親在旁邊,就是父親讓天哥哥去把犯病的阿弟打一頓,父親……還會在邊上給天哥哥加油。
用父親的話來說,犯病了,沒事兒,揍一頓病就好了。
而天天看似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極為強勁的力道,實則都做了收力處理,會把人打懵,也會打疼,但不會造成什么內傷,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
在這一點上,天天已經能做到收放自如了。
終于,
天天停手了。
鄭霖有些艱難地翻過身,
他身上的紫色氣旋已經完全消失,眉心的紅痣重新恢復,眼眸里,也不再有黑色的光暈,
只不過,
有些鼻青臉腫。
好在,
對于這個,鄭霖不在意,相反,他還在笑;
如果說,對阿姊鄭嵐昕,鄭霖是一種出于血脈之間以及自幼一起成長所形成的親情羈絆的話,那么對于天天這個哥哥……
則是從小被打到大的深厚感情,夯實得如同雪海關城墻內的黏土一般。
天天蹲下身子,
從甲胄兜里,取出了一塊沙琪瑪,掰開了一小塊,送到鄭霖嘴邊。
鄭霖看著沙琪瑪,
記事起,每次被這個哥哥揍一頓后,這個哥哥都會喂自己吃沙琪瑪,在哥哥看來,沙琪瑪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但實則,鄭霖并不喜歡吃甜食,這一點上,繼承了他爹的口味。
“哥……還是這個啊……”
鄭霖有些無奈道。
“乖,吃了它,就不疼了。”
“哥……我長大了……”
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糊弄啊。
天天笑了,
道:
“不吃的話,就證明你病還沒好利索。”
言外之意,不吃,還得被打一頓。
“咳咳……”
鄭霖吐出一口血沫子,倒不是什么內傷,他體魄和常人不同,扛揍得很,這血沫子,多半是抑郁出來的。
但,
最終鄭霖還是張開了嘴,讓天天將沙琪瑪放入他口中。
“好吃么?”天天問道。
鄭霖馬上點頭:
“好吃,好吃的。”
“那剩下的,你全部吃掉吧。”
“……”鄭霖。
夜幕下,
一身著銀甲的小伙,右手牽著一個背著劍的可愛小女孩,左手提著一口鍋;
背上,
還有一個鼻青臉腫卻還在努力啃食著沙琪瑪的可憐少年。
小女孩很是興奮地對身邊的哥哥訴說著離家出走以來路上的趣事,
背上的少年則不時心虛地發問:
“哥,這真是最后一塊了吧?”
“嗯。”
“可你剛才也這么說的,這次不騙我了?”
“不騙你。”
“說好了啊。”
“騙你就讓你打我。”
“……”鄭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