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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凡又坐了會兒,看見天天又吃了不少東西后才放心地離開,伴隨著大軍的鋪開,帥帳內所需要處理的軍務,一下子變得極多,而梁程現如今還是某一方面的主將,瞎子對這些軍務雖然也能做,但依舊需要他來坐那里拿個統籌。
進完食后,
天天沒有躺下去再睡覺,而是穿上了衣服,猶豫了一下,想起自己大娘的吩咐,最終還是沒披甲,但還是把自己的佩刀握在了手中。
天天走去的是帥帳的方向,但不是去帥帳。
如果要問,大軍出征在外時,距離帥帳最近的一頂帳篷……那必然是劍圣大人的;
而距離帥帳最近的一群帳篷……那必然是王爺的錦衣親衛。
“殿下!”
“殿下!”
岸邊那一戰,天天的表現,確實是收獲了來自錦衣親衛的尊重。
身為王爺長子,
立盾于軍陣最前端,這是膽魄與擔當;
冷靜指揮全軍,做出正確嚴謹的反應,這是能力。
對于真正的士卒而言,一個有擔當且有能力的領導者,已經足以讓他們不憋屈地去死戰了。
死,還真不怕,怕的是憋屈死。
天天握著刀,和大家見了面。
受了重傷的親衛,已經被送到后方收治了,等初步治療后,會被送回奉新城。
輕傷的,都在這里。
而戰死的兄弟,他們的遺體已經被收斂起來,就安葬在了渭河南岸。
天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
之所以被自己父親安排安葬在那里,這是要表明一個態度,這次過了渭河后,燕軍的勢力,不會再縮回去。
否則,戰死弟兄們的遺體豈不是要遭楚人凌辱?
和這些親衛們都見了面后,天天又走了出來。
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學自己親爹那樣,對他們說一些話,事實上,那些親衛們似乎也在等待著,但自己還是說不出來。
這個地方,自己得練練。
天天沒有出軍營去看那些新立的墳,而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你去哪兒了?”
帳篷內,劉大虎端著一盤葡萄站著。
“虎子哥,我出去透透氣了。”
“來,這是王爺讓我送來的。”
“辛苦虎子哥了。”
天天對劉大虎一直是很尊重的,雖然劉大虎和陳仙霸似乎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但劉大虎的沉穩與踏實,也是其他人所無法比擬的。
“你也是將軍了,真正的將軍了。”劉大虎看著天天感慨道。
“虎子哥其實你也可以的。”
天天相信,如果劉大虎對自己父親提出請求,肯定是能得到一個外放機會的。
“不,我不一樣,我比你,比仙霸,差太多了。王爺身邊,才是我最合適待的地方,也是我最有用的地方。”
“在說我壞話么?”
這時,陳仙霸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拍了拍甲胄上的塵土,道:
“阿虎,涼茶還有么?”
劉大虎將自己腰間系著的水囊丟給了陳仙霸,陳仙霸接過來,痛飲了一汽。
“娘的,你說氣不氣,老子率軍往南一口氣追了八十多里,他娘的楚人愣是給老子撤了九十多里,害得老子白折騰了一圈,麾下幾個兄弟的戰馬還跑折了,虧了,虧了。”
陳仙霸打小兒就是個火爆脾氣,入軍伍后,脾氣上更是一發不可收拾,還好他向來敬畏攝政王,還被攝政王提溜到身邊磨了幾年性子。
得虧這次搶自己活計的是天天,換做其他人敢搶他首戰,他早炸鍋了。
“傷勢如何?”陳仙霸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