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你的真心話。”
“陛下,如果燕國注定出現鄭凡這樣的人物,而陛下您什么都不做,我大楚的局面,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可能,我大楚的國力,不會這般虛弱;
但實則,我大楚會更為脆弱。
至少眼下,陛下可以將我大楚,擰成一股繩。”
“是朕與你謝家,一同將大楚,擰成一股繩。”
“臣惶恐。”
“不用惶恐,燕國皇帝能與朕那妹夫平起平坐,朕,比不過他爹,難不成還比不過他兒子?說說戰事吧。”
“是,這一次,燕軍很沉得住氣。”
“兜里有銀子了,不是光腳的了,他又是最會享受的,有積蓄后,就更懂得如何舒服地去花。
朕就問你一句話,這一仗,我大楚最好的結局是什么?”
“臣不敢欺瞞陛下,其實陛下心里,也應該明晰,這一仗,我大楚最好的結局,就是在這莫崖、問丘、上陽三郡之地,靠這鐵鎖,將燕軍攔截下來。
迫使燕人……無功而返,自行撤軍。”
“和當年年堯在時,是一樣的。”
“是,臣聽說,民間已經有傳聞,說走了個年王八,又來了個謝王八。”
“哈哈哈。”
皇帝笑了,然后將剝好的橘子,又遞給了謝玉安。
謝玉安只能接下,繼續大口大口地吃。
“乾國的支援,就要到了。”
“他們支援糧草軍械就好,乾國的軍隊,就不要來了。”
“嗯,他們也沒打算派軍隊來,你知道乾人現在最害怕的是什么么?”
謝玉安擦了擦嘴角的橘子汁水,笑著回答道:
“怕燕人再來一次聲東擊西。”
“是。”
“這是沒辦法的事,燕人拿下三晉之地后,整個北方全是燕人的跑馬場,八百年前蠻族在西北一角,就已經讓整個大夏寢食難安,如今的燕人,比巔峰時的蠻人,要強大得太多太多。”
“三晉之地被燕人拿下了,是最大的錯誤。”
“陛下當時已經做到能做的最好了。”
“不用安慰朕。”
“臣沒有………嗝兒……”
謝玉安看見皇帝,又拿出了第三個橘子。
還好,皇帝沒繼續剝,而是面朝北方,道;
“我那個妹夫,最不喜歡做虧本買賣。”
“陛下,您就當臣是年大將軍吧。”謝玉安伸手,對著自己下面,揮舞了一下,“而且是被切了一刀的年大將軍。”
皇帝看著謝玉安,不說話。
謝玉安舔了舔嘴唇,跪伏下來,誠聲道;
“陛下,臣自認絕頂聰明,但臣并不認為,自己能和對面的那位比。
所以,臣會選擇什么都不做;
就是守,
就是防,
就是當烏龜,
當一只……心無旁騖的龜。
也請陛下,熄滅其他一切心思,專心在后方統籌后勤軍需,安撫朝堂上下。
君臣各司其命,
庇我大楚,渡過此劫。”
這話,已經說得很嚴重了,也很不客氣了,接下來,還有更不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