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大勢不在他!”
………
“所以,燕軍到底是個什么章程?”
缺了一條胳膊的熊廷山坐在謝玉安的對面問道。
謝玉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同時拿起一個鼻煙壺,對著自己的鼻孔,狠狠地吸了一記,吸得過猛,反倒是讓自己整個人差點悶了過去,而后,又是一連串的干嘔。
熊廷山看著坐在帥座上的年輕人這一番表演,不自覺地嘴角抽了抽。
終于,謝玉安穩定了下來,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道:
“我也不曉得。”
熊廷山冷哼了一聲。
謝玉安則顯得很平靜:“不曉得就是不曉得,又沒什么必要去一定要曉得,反正敵不動我不動,敵再怎么動,我還是不動。”
“上一個用這種戰法的年堯,現在已經是個燕(閹)人了。”
“當年第一次燕楚國戰,年大將軍要是沒一門心思地做那縮頭烏龜,又如何能保存下來我大楚這數十萬皇族禁軍之精銳?
正是因為年大將軍一直當那老烏龜,這才得以讓那位靖南王不得不在破了我郢都后,依舊返還。
要不然,
我大楚半壁,可能就已經淪喪了。”
“現在,不是么?”
“現在是半壁的半壁,還好啊。”謝玉安笑了笑,“燕人討不著便宜,咬不動我這條防線,他們還是會撤回鎮南關的,不會傻傻地在這里囤重兵和咱們長年累月地對峙。
到時候,丟了的地盤,名義上還是會回到我大楚的版圖之中。”
“你就是這么盤算的?”
“我只看實際。”
“可前方探子來報,燕人甚至連過冬的襖子都已經運送過來準備著了,那位攝政王,是打算在我楚國過冬了。”
“哦,這倒是提醒我了,到時候可以請陛下……哦不,親王,就以你的名義派人送過去一套錦袍吧,好歹也是您的妹夫,總不能讓人到咱家做客時著了涼不是?
尋常黔首家來了客,還得為人家多鋪一層棉被呢。”
“本王沒心思與你坐在這里清談說那風涼話!”
“親王莫氣,莫氣,要怪,就怪咱前頭,這人頭,送得太多了,而且還專挑金貴的送,四大柱國送了仨,就我爹一個還能繼續喘氣兒的。
除了柱國之外,早些年那些精華將領,也折損了太多太多,貴族私兵,最是凄慘。
拿什么打呀,
靠什么打呀?
親王爺,
這是我與先前陛下說的原話,咱們現在就算是捂著耳朵,遮著眼睛,就悶著頭,撅著屁股,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問,反而是最好的,真的。
多看,多想,難免就起心思,起心思,就手癢,手癢,就犯錯。
人家在山上,看得真切;
咱們在山下,一片片的遮擋,就真以為,看的是真的么?
打仗,鳳巢內衛很有用,是的,真的很有用,乾人的銀甲衛,也是不俗,這么多年來,也就燕人的密諜司,總是差點意思。
可偏偏,戰場上,就是扳不倒他燕人。”
謝玉安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起的小泡;
咂咂嘴,
繼續道;
“不出意外,燕國朝廷,最起碼會派出近二十萬正兵,前往晉東幫忙,像第一次燕楚國戰時支持靖南王那般來支持這位攝政王。
鳳巢內衛的消息說,這支大軍,現在在卸甲歸田,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