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峰成嶺各不同,呵呵。
其實,
這一番布置,完全是王爺的手筆,他沒明說,但我卻明白了意思。”
茍莫離的目光,落在了那一套瓷娃娃身上,
“您覺得什么是真正的天才?按照你們修煉者的視角,靈童?劍胚?這些才算,是么?”
劍圣搖搖頭,道:“沒這般絕對。”
“您覺得自己是個天才么?不用拿你和別人比,就拿你和過去自己來比?”
“不算。”
“您謙虛了。”
“只是不想再配合你。”
“哈哈哈哈。”茍莫離張嘴笑了起來,他已經瞧見了遠處騎著貔獸的倆少將主正在朝這里過來,故而抓緊時間馬上道:
“天才是什么?
您可以品品,
在我看來,真正的天才,就和咱們王爺一樣,
努力做一件事,且一直都能有進步。”
……
軍寨的圍墻上,
擺著一張大靠椅;
鄭凡斜靠在那里,身上披著一件四娘親自織的黑色蟒袍;
手感很是順滑的同時,還極為保暖。
面前的炭盆里,正不斷燒著炭。
夜色的漆黑,在這里,也被隔絕……不,是被屏退。
鄭凡在打著盹兒,
在這短暫的夢里,似乎又片刻地重新回味了往昔。
世人都說,那位大燕的攝政王,是靖南王的徒弟,且深信不疑。
只有鄭凡清楚,很長時間以來,這都是一個笑話;
笑話在于自己當年在荒漠第一次殺人時的驚愕,笑話在于自己提前從梁程那里背好了答案再回到田無鏡的面前去背出來;
所以,自己總是膽小,有些時候,也難免畏首畏腳,一張棋盤,落子生死一大片,他甚至不畏懼戰陣沖殺,但更畏懼去承擔責任。
當年的三國大戰,是他趕鴨子上架,為了顛覆這局面,強行為之。
但……這一次呢?
怕是世人要是聽到此時這位大燕攝政王心里的真實想法,得一口血嘔死,那些曾死在他手下的名將豪杰,可能得因此詐尸;
因為這位攝政王現在心里想的,居然是:
我好像終于學會如何打仗了。
可惜了,這盹兒打得時間并不久;
一名錦衣親衛,急匆匆地跑了上來,單膝跪下稟報道:
“王爺,對面的楚軍,動了!”
王爺緩緩地睜開眼,
打了個呵欠,
道了一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