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老畜生,雖然把大燕折騰得夠嗆,但他臨死前,還記得幫我把那蠻族王庭給揚了。
呵呵,
朕繼位時,
內雖有憂,但外無大患。
就是那乾楚聯手,想要折騰點氣勢出來,朕也有那姓鄭的做幫手,給他們推了回去。
朕當皇子時,挺辛苦,挺累的,但也成了親,生了孩子,當皇帝后,反而變得自在了。
說得不好聽一點,你家那位熊氏的皇帝,甚至是乾國的那位太君皇帝,和朕換個位置,也不見得會做得比朕差。
局面不同,風口,自然也不同。
姓鄭的曾說過,風口到了,一頭豬,也能被吹上天與你講講那大道理。
朕,
朕的大燕,
現在就在風口上。
年堯,
這一次,
朕決意再給你一次機會,
朕,
讓你去晉東,讓你去姓鄭的手下報道。
一來,你對楚國熟悉;二來,楚國也有不少你的老部下可以聯絡。
姓鄭的其實沒有把他要如何打仗的謀劃告訴朕,所以朕也不懂這一仗他到底要怎么打。
但朕就是覺得,他能贏,且肯定能贏。
你也清楚,此番局面,此番國勢之下,楚國再輸一場,將意味著什么?
楚國,已經輸不起了。
朕讓你去,再給朕把楚國這個房梁子,再用力推上一把。
朕在信里問過那姓鄭的,他同意了。
所以,
你可愿意去?”
年堯馬上離座,跪伏下來,誠聲道:
“臣,愿為陛下分憂,愿為大燕,效忠!”
六年前,年堯曾說過一樣的話,等來的消息是,妻子兒女沉溺江中。
六年后,年堯又說出了一樣的話。
皇帝站起身,又一次走到外頭欄桿處,看著下方流金河的景色。
下方百姓,正自發地高呼:
“預祝王爺大捷!預祝王爺大捷!”
“大燕必勝!大燕必勝!”
習慣了戰爭勝利的燕人百姓,對戰爭,早就沒有了那種最為原始的恐懼。
姬成玦的父皇曾向他證明過,只要能得勝,燕人百姓,是能夠忍饑挨餓的,他們的忍耐力,會很可怕。
其實,不是燕國可怕,而是老燕人的這股子風氣,才最可怕,因為是在這股子的風氣下,誕生了自己的父皇,誕生了靖南王和鎮北王,誕生了一眾愿意為大燕開疆拓土奮勇沖殺的燕地好兒郎。
皇帝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正享受著此時的氛圍。
這時,年堯緩緩地走了過來,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開口道:
“陛下,臣真的可以去么?”
“你以為朕在騙你么?君無戲言。
姓鄭的麾下有一員大將,這些年一直駐守范城,就是那位曾經的野人王。
姓鄭的殺了屈培駱的父親,間接害的人家近乎滅族,可他,依舊敢用屈培駱去建立楚字營。
你年堯,又算哪根特別的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