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些年來,跟隨著我出生入死的燕地兒郎一個面子,
給這大燕,
一個面子!”
四娘端著王服過來,幫鄭凡更衣。
攝政王的王服,早就脫離了藩王蟒袍的范疇,制式上,大部分都是沿襲著大燕龍袍的規制,連龍椅都舍得同坐的姬老六,自然不會吝嗇一套衣服。
王服主體是黑色,繡著金龍,配合著王冠,自有那么一股子威嚴之氣流露而出。
不過,雖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但那是指光鮮靚麗的衣服,類似蟒袍王服以及龍袍這類的,反倒是更需要穿著者本身的氣場去撐起,否則就容易起反效果。
“如何?”
鄭凡看著四娘問道。
“威嚴肅穆。”四娘很認真地回答道,“夫君是名副其實的王。”
四娘后退兩步,仔細打量著自己的男人。
還記得當年為了讓鄭凡早日初進階,四娘用手曾幫忙刺激了一下;
那時的他,對魔王,對這世界,其實還有著很深的戒備與警戒,往往是強打著的鎮定。
現在,
自己的這個小男人,人到中年,也終于完成了蛻變與沉淀,四娘心里,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
仿佛這一切都是在一夜之間發生,又仿佛這些年來一點點的改變,都是這般的真實。
她從未否認過自己對男女之情的無感,
就是兒子生了下來,她也會嫌煩;
可或許,
夫妻夫妻,
就是這樣的一種陪伴吧,僅僅說一起陪伴變老,實在是太簡單與蒼白了;
真正的契合與相守,更多的是來自靈魂上的相融與調和。
旁邊原本匍匐在那里的貔貅,見到鄭凡換了王服,慢慢揚起了頭,一雙大眼里,似乎也亮起了光。
“阿銘,刀。”
“是。”
阿銘將烏崖遞了上去;
身著攝政王服,挎著刀,這感覺,似乎一下就立了起來。
外頭,
錦衣親衛已經準備就緒。
當鄭凡走出來時,早就侍立一旁的黃公公目光一怔,先前聽著外頭的喊殺聲與動靜,再結合前些日子燕軍不斷敗退至鎮南關的鋪墊,讓他這個監軍太監心里也是無比的不安。
他曉得自己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個吉祥物,可身為吉祥物,他也害怕自己這一次不靈了呀。
可這一見到身著王服出來的攝政王,
黃公公那一顆不安的心,在此時似乎得到了安撫;
再在心里嘀咕一句犯忌諱的話,見著攝政王,就像是當年見到先帝時那樣,仿佛再危難的局面,都不叫個事兒了。
貔貅自后頭跟著一起出來,四個蹄子穩穩地踩在青磚上,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姿態,顯得更為英武一些;
緊接著,
身體一顫,
自其后背位置,一層精致泛著黑色光澤的鱗甲鋪陳下來,覆蓋住全身;
鼻孔間,也噴吐出兩道炙熱的鼻息,神獸的派頭,可謂十足。
鄭凡走向了貔貅,
原本還繼續沉浸于展現自己的美好情緒中的貔貅,感知到了來自自己主人的目光,默默地屈膝。
鄭凡手掌一撐,翻身坐上。
貔貅順勢立起,發出一聲低吟:
“吼!”
身上的鬃毛,也隨之開始發散。
錦衣親衛紛紛上馬;
貔貅邁開步子,走出了這座鎮南關總兵府。
對于普通人而言,純血統的貔貅,它是自帶神秘與肅穆感的,更何況,比貔貅更為讓人尊重和狂熱的王爺,此時正坐在它的背上。
街面兩側,有不少民夫,下意識地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