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像咱們了,王,魔王。”薛三繼續道。
樊力翻了個白眼,
道:
“他是咱爹。”
你爹長得像你?
薛三皺了皺眉,他無法反駁,因為理論上而言,樊力說的一點沒錯。
但三爺還是馬上意識到什么,
道:
“嘿,想不到你能說出這種話。”
……
下方,
騎馬在王爺身邊的阿銘,此刻正抬著頭,向天上看。
天上盤旋著好幾只鷹隼;
其實,飛鴿傳書的效率,很低,遠遠比不得八百里加急;這鷹隼傳信,比飛鴿傳書好一些,但也很雞肋。
因為它最好的使用方式,是在局部戰場上溝通不方便時,快速傳遞軍令,而且這個軍令,得無比簡潔。
當下這個情況,楚軍在攻城,鎮南關兩翼軍寨,也在廝殺之中,楚國大軍近乎以一種大半包圓兒的方式,囊括了整個戰場。
雙方的斥候、輕騎正進行著極為慘烈的廝殺與消耗。
故而,用訓練出來的鷹隼來傳遞軍令,就無比適合了。
“主上,穎都燕營晉營落位了。”
“歷天燕營晉營落位了。”
“曲賀落位了。”
“京城禁軍,落位了。”
朝廷這次派出的兵馬,是二十三萬。
這是第一批入晉東的兵馬,并不是全部,因為在原本的戰略計劃里,這是一場持久戰,所以,后續會有更多的援軍以及更多的民夫。
三萬自京城開來的禁軍,是姬老六送過來的精銳家底,這些年京中禁軍剛剛操練起來,底蘊還不深厚,但盡管如此,姬老六依舊算是大方的了。
其余二十萬,則被統籌為晉地三大方位派遣來的燕營晉營兵,全是正兵,也就是兵甲齊全,而且一大半還是曾經歷過上一次燕楚國戰的老卒。
戰爭,會消亡軍隊,但戰爭,也能歷練軍隊,老卒對于一支軍隊的戰斗力,可以說是一種保證。
阿銘作為吸血鬼,視力很好,此時他還在用自己的目光在空中繼續搜尋著。
很快,
他開口道:
“李成輝落位了。”
“金術可落位了。”
晉東軍的真正主力,落位了。
而且,這些大軍,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潛伏在鎮南關以東、以西以及以北,吃好喝好,養精蓄銳,可謂磨刀霍霍。
甚至,是求戰心切。
像是眼瞅著獵物就在跟前,卻被鐵鏈子鎖住的一群狼狗,早就已經在瘋狂掙扎著嘶吼著了,嘴角,更是早就滴淌下了不知多少口水,真能出現的話,地面得積出一大灘來。
可給他們鎖住的,是大燕的攝政王,他們不能造次,也不敢造次,什么求功心切倉促進擊,是不可能發生的。
在晉東,
不,
在整個大燕軍中,
沒人敢違抗來自攝政王的軍令!
這就是地位,
這就是排面。
約束幾十萬普通人,已經是讓人無比頭疼的大工程了,約束幾十萬上過陣殺過人的丘八,更是難如登天。
所以乾人會因為失去刺面相公再又失去老鐘相公后,無比痛苦,因為他們就算能湊出大軍,也無法有人可以出面正兒八經地統御好他們;
所以楚人在接連失去柱國和大將軍后,會無比的局促,這不是朝廷也不是皇帝加官進爵給尚方寶劍什么的就能立馬落實的事兒;
腦袋系褲腰帶過日子的丘八,真紅了眼,是能連天子都不認的!
所以,一尊軍神,對于一個國家而言,實在是重中之重,寶貴中的寶貴。
鄭凡向前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