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為何沒這樣?”鄭霖問的,自然是劍圣。
“你師父是經過沉淀了,呵呵,你是不曉得,當年的你師父,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司徒家老家主,皇帝一般的人物,他說殺也就殺了。
如今的晉王,當年的晉皇,他瞧不上,也想給順手料理掉。
在遇到我之前,你師父仗著自己的一把劍,做了很多的事;
然后,
成功地把局面,越弄越壞。”
……
“聽著,在說你呢。”
院外,造劍師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劍圣。
劍圣笑笑,
道:
“又沒說錯。”
……
“你師父的劍,很強大,但他的強大,沒換來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你師父才跟了我;
現在還好了,沒人再說這些話了。
早年你爹我地位沒這么高時,甭管哪國的江湖人,見到你師父的第一句話就是:想不到堂堂晉地劍圣,竟然當燕人的狗;
呵呵,可把你師父給氣得哦。”
“師父說過,他跟你,是因為你重諾。”
“是重諾,因為我答應過他的事,都完成了。
我答應他把野人驅逐出去,我做到了,現在野人,安敢再在雪海關下放肆?
我答應他取消人頭稅,我做到了;晉東,根本就沒有溺嬰之風氣!
我答應他讓學社里的孩子們,在學社里待到足夠大,多念書多知禮,不要太早地就把孩子送戰場上去,我,也做到了。
我答應他讓晉人百姓,吃飽飯,這,也做到了,至少在晉東,已經好些年,沒聽說誰誰誰被餓死的了。
我沒你師父強大,但我喜歡講道理。”
鄭霖撇撇嘴,顯然不信。
“怎么,不信?”
“很難信。”
在鄭霖看來,自家親爹,才是武力至上的親行者。
“在你不夠強大,不夠應對自身局面時,武力,是必須的。
你沒出生時,晉東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幾乎就是一片白地。
北有雪原野人各部依舊賊心不死,南有楚人,虎視眈眈;內有晉人,妄圖復國;西邊,朝廷上的那些大臣們,早就把我視為眼中釘了。
晉東不夠強大的話,根本就活不下去。
但你不同,
你是我的兒子,你生來就是世子。
你爹我是沒什么本事,
但至少能像普通的父親一樣,供你吃喝上學,供你好好長大。”
王爺說這話時,
旁邊的官家和公公,一時不曉得是該繼續點頭呢還是搖頭。
“而如今,雪原被你爹我閹割了,楚人被你爹我打趴下了,姬老六也和你爹早就有了默契,這一輪與乾之戰打完,你爹我估計的戰果,是將乾國削掉至少一半,打成像楚國現在的模樣。
余下的邊邊角角,就好料理了。
可以說,除了造反之外,就只剩下西征一條路,才能繼續保持著用兵價值。
但造反和西征,都是很不劃算的一件事,相較而言,西征可能還好一些,至少對歷史的貢獻能更大。
打天下和治天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嗯,這個就有點遠了,門類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