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劉大虎應下了。
低情商,你可以回避了;
高情商,我有的,官家也得有。
“多謝王爺。”
趙元年拜謝后,帶著趙公公走了出去。
劉大虎端起茶壺,幫鄭凡續茶水;
王爺則指著軍圖,對自家兒子道:
“其實前陣子,爹心里冒起過一個想法,爹心里,是有些急切了,想把這場戰事的進程,給拉得再快一些。
就比如,借著吳家船隊之利,親自率本部兵馬,沿著乾江再入汴河,去上京城,給他們再敲個鐘。
因為爹篤定,無論自己在后方做出怎樣的反應,你梁程干爹和茍叔叔他們,都能通過前線乾軍的反應做出預判,從而和你爹我達成默契聯通。
而你,
則可以代替我,陪著趙元年,在這里守下這份地盤,阻止江南之地乾人的反撲。”
聽到這話,鄭霖臉上當即露出了喜色。
行宮那一場,他已經很開心了,聽自家爹這意思,這是打算讓自己完全放開了玩兒?
雖說他留下來,是當一個穩定新朝人心的傀儡,可只要親爹帶著娘親一走,趙元年,敢不聽自己的話?
誰又能阻止他的瀟灑?
“爹,我覺得這挺好。”鄭霖如是回答。
鄭凡卻搖搖頭,
道:
“還不到時候,眼下痛苦的,是乾人。前有狼,后有虎。
上京知曉三邊對于他們的意義,失去三邊,不僅是邊疆失守,我大燕鐵騎能夠直接揮師南下,乾人連上京,也不可能守住,就算堅守下來了,上京也不可能再當國都了。
然而,咱們現在在江南立新朝廷,不用地盤多大,因為只要咱們把新朝廷立住了,時間越久,影響就越大,最終會導致上京在江南的統治出現土崩性的瓦解。
另一方面,咱們掐住了乾江這一處,可以至少讓三成以上江南所出,無法供應北上,失去了江南,甚至江南不穩出現破口,乾國的北方,也就會供血不足。
上京那邊,要想應對江南的這個局面,就必須得從北方抽調精銳回來;
可北方一旦精銳調動,燕軍必然跟進,不會給他們從容的機會。
故而,理智告訴爹我,繼續留在這里,安心地等,才是對大局最有利的選擇。”
鄭霖一下子泄了氣。
鄭凡瞧著自家兒子的神情變化,有些好笑,伸手指向軍圖,道:
“來來來,你且先看看這張軍圖的布置,于我軍有何利處,慢慢來,我家兒子自幼堪比麒麟,你放心,爹不會拿你當小孩看的,爹也會盡可能地給你創造去鍛煉自己的機會,比如,讓你天哥帶你領一支兵馬去奪一座縣城?或者去剿滅一支盤踞的乾軍?
這都不是問題。”
鄭霖努了努嘴,他有心想要繼續保持高冷,但哪個男孩子能拒絕帶兵打仗當將軍的誘惑呢?
而且他爹這個人,有一點很讓人討厭,你敢和他犟,他就順著你的犟走,非得讓你低頭說好聽的他才心滿意足。
在這一點上,娘親就好多了。
娘親從不要求你說好聽和服軟的話,她只是簡單地把你肋骨打斷。
鄭霖起身,走到軍圖前,皺了皺眉,
道:
“爹,我想換個思路。”
“哦?”鄭凡笑了笑,“當然可以。”
“如果爹你是乾人,面對這種情況,該如何破局?”
鄭凡搖搖頭,道:“爹也沒辦法破局,國勢,軍勢之下,不是靠所謂軍神贏個一兩場就能掰回來的。”
“真的沒辦法了?”鄭霖繼續問道,“對了,可以給乾人開個……三兒爹掛嘴邊的口頭禪,那個叫……開掛。”
“呵呵。”
鄭凡手托腮,面露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