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兒子,
你得給你爹我,你娘,你的這些干爹們,以及你的姐姐,給我們所有人,報仇。”
鄭凡看著自己的兒子,
從身邊,拿出一把匕首,丟在了兒子面前,
道:
“這次沒帶你,不是想讓你安全,其實你爹我心里頭,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戲碼。
畢竟,
誰又能拒絕這一家人的整整齊齊呢?
可問題是,
我不甘心,
不是不甘心我絕后了,
而是不甘心萬一我輸了,我的敵人,還能繼續蹦跶。
總得留個人,總得留個后手,總得留個機會,
把他們,
徹底收個尾。
兒子,
你就繼續坐在船上,等深入楚地后,隊伍會改道。
如果你爹我們沒回得來,
你就繼承我的王位。
具體該怎么做,具體該怎么搞,你瞎子干爹這些年,肯定沒少教你。
咱那么一大塊基業在呢,
夠你施為的了。”
“可我要向誰報仇,我又能找誰報仇?”鄭霖問道。
“隨你啊。”
“隨我?你就不怕我……”
“如果我走了,管他洪水滔天,兒子你高興就好。
這把匕首,意思是,你高興完了,給我報了仇了,你覺得沒意思了想抹脖子了,就用這個。”
鄭霖咬了咬牙,不說話了。
“聽明白了么?”
鄭霖點點頭。
然后,后退兩步,很認真地跪伏下來,向著鄭凡,向著自己的娘親,磕了三個頭。
“別這樣,你爹我不習慣。”鄭凡笑著道。
“第一個頭,是替姐姐向你磕的。
第二個頭,是我作為兒子,向你磕的,甭管你這人怎么樣,當爹這方面的擔當,你沒虧欠過,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該的。”
難得見到兒子這般“認真”,
鄭凡也下意識地整理了坐姿,
主動問道:
“那第三個頭呢?”
“不知道。”
“不知道?”
“對,所以給你多磕了一個,你就欠我一個,等你帶著娘親和干爹們回來了,你再給我磕回來。”
“小畜生。”
鄭凡一腳踹過去,
鄭霖被踹得在地上打了個兩個滾兒,
起身后,拍拍衣服,
最后看了一眼鄭凡和四娘,
道:
“姓鄭的,你要么不生我,你既然要生,能不能早生個十年?
這樣的話,今天這樣的事兒,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也省事兒。”
鄭凡的目光,落在了身前那塊紅色石頭上。
哎,
它不搖了。
瞧,
它心虛了。
鄭霖走了,離開了船艙。
“咱兒子還是不錯的。”鄭凡握住身后女人的手說道,“沒白生養他。”
四娘笑道:“要是中招的不是大妞而是他,那該多好。”
鄭凡沉吟了一會兒,似乎在做比對,
道: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