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否真愿意您那外甥女兒被撐死,無所謂的。
您大可在您覺得可以收手時,就收手,就當真賜予她一段天大的機緣。
可那位攝政王,
是不會賭的,
不會賭您,是否會及時收手,他只知道,眼下他女兒的性命,正被她舅舅和一幫外人提捏著。
所以,
酒翁就不要多慮了。
若是他要來,那他就會來;
若是他不來,那他就不來。
橫豎我等,
也就是躺在這兒,眼巴巴地望天討飯的命了,除此之外,還能有其他指望么?”
“您說的是。”酒翁點頭。
黃袍男子有些無奈地拍了拍手,
道:
“甚至,可能催促他來的原因,救其女兒,都不是主要的。
而是憤怒,
憤怒于竟然有這樣一幫水溝里見不得光的老鼠,
竟敢真的將爪子,伸到他看重的家人身邊。
這,
怎能忍?
眼下,
人可能正趕過來,就是為了找咱算賬,而且還趁著咱們這群老鼠,都聚堆的時候,正好省事兒呢不是?
我們還在這兒擔心著人家會不會愿意上這鉤,
人家更擔心咱們不等了提前做了那鳥獸散。”
酒翁則疑惑道:“不能吧?”
“咋不能?”黃袍男子反問道。
“他帶軍隊來,咱就提前跑唄,他要是不帶軍隊過來,又能翻出什么浪花來?就算是帶幾個高手隨行……”
酒翁轉過身,
看向這座寨子四周,
這里,身著黑袍的人,不少。
雖說煉氣士占了一半,
但其他武者、劍客,也不少的。
三品高手,在這里僅僅是入門。
窺二品之境的,也有不少,雖然忌諱很多,但只要能豁出去,還是很可怖的。
黃袍男子伸手,搶過酒翁手中的酒壺,拔出塞子,痛飲了一口,
擦了擦嘴,
道:
“我篤定,很多人和你有過類似的想法,然后,人家一步一步滅國封王,而那些和你有過類似想法的人,早就已經被他踩在了腳下,成了一具具鋪路的枯骨。”
楚皇開口道:
“既然如此悲觀,為何你還要來這里?”
黃袍男子用力抓了抓臉,
道:
“都說了,美夢變噩夢了,其實我才是真正的沒得選。
陛下啊,
您知道么,
越是覺得這里穩當,他敢來,就敢按死他,我這心里,就反倒越不踏實。
這心態,可能和當初的您以及楚國,和先前的趙牧勾以及那乾國,
差不離了。
越是拖下去,希望就越是渺茫。
倒不如,
干脆地求個痛快。”
這時,
寨子四方,各有一撥煉氣士開始強行撐起陣法的一角。
恐怖的氣息,開始匯聚,
自天幕上,
宛若有一道罩子,正在被強行摳出,向下方這座寨子以及方圓位置,緩緩地降落。
楚皇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道:“四方大陣?”
“陛下好眼力。”黃袍男子指著天上介紹道,“我們收集了晉地、楚地、乾地以及古夏之氣運,聚這四方大陣。
外人入陣者,
境界會被壓制,如魚困密網,插翅難逃。”
楚皇既然能收服火鳳之靈,顯然是對這方面,本就有研究,再者,熊氏很早就和巫者聯系在一起,巫者在朝為官,可比乾國的李尋道要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