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樓,青羽宗宗主青夢塵,正宴請星月宗宗主衛云虎。兩人坐在青羽樓最高雅間,一邊飲酒一邊俯視城內風光。青夢塵身形削廋仙風道骨,衛云虎豪邁大氣,兩人均是一派宗師風范。
青夢塵為衛云虎斟好一杯酒,道:“衛兄,你我二人怕是有七十多年沒來著梧州城了吧?”
衛云虎笑道:“上一次來,還是宗門大比之時,七十年有余了。現今形勢不好,那有心思來此閑逛。怎么,青兄還會觸及傷情?”
見衛云虎話里有話,青夢塵一怔,苦笑道:“衛兄取笑了,歲月無情,伊人不知今安在。那時年少無知,只是青羽宗一小弟子,妄想以一人之力和赤鳳宗為敵,早已是梧州修行界的笑話了。當年也就衛兄能看得起我了。”
衛云虎道:“青兄敢愛敢恨,當日不過筑基期,一人獨闖赤鳳樓。我很是佩服,他們笑他們的,哪里懂青兄真性情。”
他喝下一大杯酒,又道:“當日我就覺得青兄日后必成大器,果不其然,誰能想到,當年眾人都看不起眼的毛頭小子,今日是一宗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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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夢塵惆悵道:“一宗之主又如何,赤鳳宗位列八大宗門,你我這種小宗門還是無法抗衡。若不然,我怎會上位二十多年,仍然沒能將她接回來。”
衛云虎也嘆道:“赤鳳宗算是被你得罪死了,不然他們就算會為了交好一派,也會將她嫁于你。”
青夢塵道:“坐在這個位置上,只能以宗門為己任,不然枉對宗門祖師們,哎,個人私事不提也罷。如今無極宗勢大,大有與其他七大宗一爭高下之勢,屢次發動宗門大戰,死傷無數。據說就連無極宗其中一名耀眼的厲姓弟子戰后都失蹤了,生死不知。
“以前云天宗領頭,大家相安無事,如今云天宗衰落,自身難保。修煉資源又越發緊張,各宗門又欲四處搶奪。為了擴張勢力,處處兼并其它小宗門,梧州修行界不再太平了。除了無極宗,赤鳳宗、天罡宗、元真宗、天道宗、森羅宗、紫霄宗八大宗門全都展開行動了。”
衛云虎道:“太平的太久了,必然會到頭。金翼宗、風刃宗不就消失了嗎,若非你我二人早有私交,兩個宗門能結成聯盟能與大宗門抗衡一下。不然,你我宗門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青夢塵道:“正是如此,幸好你我兩宗相距不算遠,能夠互為犄角。但大勢如此,恐怕......”
“恐怕什么?”
青夢塵哭笑:“若是有心想破你我宗門,有的是辦法,只是在沒有兼并其他宗門前,誰也不愿意和你我拼個兩敗俱傷。恐怕一旦大局已定,你我最后不過是刀俎上的魚肉。”
衛云虎點點頭,沉默片刻也不再言語。
青夢塵又道:“這次邀你來梧州,看白柳二人比斗只是其一。和你商議一下如何應對,或許還能一起游說一下其他小宗門。”
衛云虎點點頭:“這次大部分宗門都到了,是個聯絡的機會。但各宗門不像你我相交于微末,能坦誠相待。只怕心思各異,只想著互相利用。”
青夢塵嘆道:“目前也沒有其它良策,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若是在你我這代宗門被滅,個人身死事小,以后恐難有臉再見宗門先輩?”
本來郁悶中的衛云虎一聽,突然笑道:“哈哈,青兄這話很有道理。往上,若是你我得道飛升,愧對仙界的宗門先輩。往下,若是身死道消,同樣也無臉見先輩的英靈。還真是無處可去啊!"
青夢塵也笑罵道:“衛兄還真是豁達,如此時刻,還能開這種玩笑。”
衛云虎道:“你我雖為宗主,處處考慮宗門存亡,但總不能整天活得像苦主一般。如你所言,盡人事聽天命,生死看淡,該樂時還是得樂。”
“衛兄豪邁,佩服佩服!”
兩人一陣大笑,陰云盡散,又開始推杯換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