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一聲不吭,最后看了林蘅一眼。
也無妨,天底下好姑娘原多了去的。
林蘅長松了口氣,拉了溫桃蹊轉頭就走,可她走得太急了,冷不防撞上個人。
小姑娘家的嬌柔,林蘅又是個弱柳扶風的人,單薄的身子經不起那七尺男兒肩頭一撞,當下一個踉蹌,人就往后栽。
溫桃蹊瞳仁一緊,便去抓她,可是那力道太猛,她一時也拉不住,還險些被帶的一起栽倒。
謝喻白已經邁開了長腿,走出去三兩步的,聽見了身后驚呼聲,還有叫姐姐的聲音,猛然回頭,一個箭步,穩穩地托住了林蘅。
他還是守著規矩的,手也安分,只是落在林蘅背部,沒敢去攬她腰肢。
林蘅驚魂未定,嚇的小臉兒都白了,頭頂卻還是謝喻白的臉,于是那煞白的小臉兒又泛起紅暈。
溫桃蹊忙拉了她站好,又拉著她左右的看:“怎么樣?有沒有傷到?”
“我沒……”
“哪里來的小娘皮,走路不長眼的嗎?橫沖直撞就往爺身上撞?”撞了人的郎君不依不饒,等看清了林蘅的臉,又起了色心,“還是急著投懷送抱來的?”
林蘅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這話實在不堪入耳。
溫桃蹊一挑眉,仔細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不是歙州人。
她萬分篤定。
一身錦衣華服,腰間綴玉,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出身。
可這歙州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還有不認得她,不認得謝宜棠的嗎?
這男人出口便是不堪入耳的話,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歙州地界上,嘴巴里這樣不干不凈的。
謝宜棠聽了這話都直皺眉頭:“二哥,這……”
謝喻白拍了拍她手背,看了林蘅一眼,身形一動,護上前去:“投懷送抱?”
那男人看謝喻白生的白白凈凈,全當他是個小白臉一般,冷笑著:“怎么,感情這小娘皮有了相好的,還不安分老實?兄弟,我倒勸勸你,這樣的女人……”
“哎喲——”
他一句話沒能說完,對林蘅的侮辱就再也說不出口來。
謝喻白腿收回去,長袍下擺飄飄然。
他黑著臉,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面露痛苦之色,一只手捂在肚子上:“小兔崽子,你知道爺是什么人,居然敢踢我!你們都是死人嗎!”
他叫謝喻白一腳踹翻了,氣勢倒是不減,身后跟著的小廝們也紛紛圍了上來,大有動手的意思。
謝宜棠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便是林蘅也嚇的不輕。
事情是因她而起的,萬一叫謝喻白平白挨了打,豈不是她的罪過嗎?
這樣的場面,溫桃蹊是不怎么怕的。
前世她陪著林月泉到泉州去談生意,路上遇上山匪,那陣仗可比這嚇人,真刀真槍的,又是見了血。
現在想想,其實也蠻慶幸,前世見過那么多的陰謀血腥后,如今看這些,真是小打小鬧,根本在她心中掀不起波瀾,如果一定要說,也只是這男人對林蘅的欺侮,讓她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