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些天看下來,韓齊之辦案還不算是草率,蠻謹慎的一個人。
“那現在去找三姑娘嗎?”
陸景明又嗯了一嗓子:“你去辦事兒吧,不用跟著我了。”
有些事情,他還是暫且沒能想明白。
溫長玄去過云南,買了一些見血封喉樹的汁液,他買這東西干什么?
而且在買了這些東西之后,他就回了歙州去,說定陽一切安排妥當,能在家中住上小半年時間。
現而今出了這檔子事,倒叫韓齊之查到,他買過那種東西。
不過這事兒一定同他沒關系就是了。
他去云南買這玩意時,怕是連林月泉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明禮匆匆走遠,按著他的吩咐去辦事情,他一路走,一路沉思著,不知不覺的,就已經到了溫桃蹊的府門外。
門上有當值的小廝,見了他,笑嘻嘻的就迎上來,連去回稟通傳都不必,就直接迎著他進府去了。
等見著人,溫桃蹊和林蘅早上瘋玩了一陣,又換過一身衣裳。
陸景明面上的陰郁有所緩和,不想嚇著她。
她聽見身后有腳步聲,回頭看,咦了聲,算了算:“這連半個時辰都不到,倒回來的挺快,真沒事兒?”
陸景明噙著笑:“說有事兒也有,但不大要緊。”
她松了口氣,往小涼亭讓了讓人。
林蘅本來想走的,她欸的一聲把人拉住:“姐姐去哪兒?”
“你跟陸掌柜說話吧,我去叫丫頭準備幾樣糕點,”她話一頓,又問陸景明,“中午在這兒吃飯嗎?”
陸景明本來想說好,但看著小姑娘拉著人不撒手,分明不想叫林蘅走,也就選擇閉上了嘴。
林蘅拗不過她,就也坐了下來。
溫桃蹊這才把目光重投到他身上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聽明禮那意思,這里頭還真有事兒,就是他不太敢跟我說,我剛就一直想呢,要是小事兒,他玩笑著就告訴我了,這支支吾吾的不敢說,我反倒覺著,這事兒還挺大的,可看你又這樣淡然,倒把我弄糊涂了,不過呢,我又轉念一想,你這個人嘛,遇上潑天的事情,恐怕也云淡風輕的。”
陸景明眉眼一喜:“這么了解我呀?”
林蘅覺得牙酸。
這兩個人……把她拘在這兒做什么!
溫桃蹊只是面上一紅,耳尖微微泛出紅暈,然后就一切如常:“你趕緊說呀,別叫我跟姐姐著急。”
林蘅淺淺淡淡的笑著,一言不發。
陸景明想了想,還是沒太敢把話說得太嚴重,十分委婉的,把話同她和林蘅講了個清楚。
這些天他因為什么成天去了府衙,今天又是如何被韓齊之帶去過了堂,還有堂上的那些話,事關溫長玄,他也并沒有瞞著溫桃蹊。
小姑娘還算不錯,聽完了,沒哭沒鬧,只是面色微白了一場:“這還要多謝謝二公子留下的書信了。”
她總是一口一個謝喻白的,這是真的打心眼兒里感謝人家,才敬稱人家一句的。
陸景明抿唇笑著:“他本來是怕我調查你和林姑娘那事兒的時候遇上什么阻礙,這里是杭州,畢竟不是歙州,也不是揚州,他怕我獨木難支,便想著給我留封書信,萬不得已的時候,去請韓大人幫幫忙,沒想到卻又出了這樣的事,這封信,竟剛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