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面兒停了輛高轅馬車,溫桃蹊眉心一攏,叫連翹:“那是誰家的馬車?認識嗎?”
連翹搖頭,白翹戳了戳旁邊兒的轎夫,那轎夫也是有眼色的人,小跑著靠向馬車的方向。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問什么呢,齊明遠已經翻身跳下馬車來,長身玉立的站在車轅旁,回身去扶徐月如下車。
溫桃蹊遠遠瞧著,一時感嘆:“真是一對璧人啊。”
那女人一瞧就知她是高門之中精心養出來的,周身貴氣,高貴又典雅,真是好一朵人間富貴花。
溫桃蹊下意識就捏緊了帕子。
齊明遠攜著徐月如的手,二人比肩而行,緩步近了前。
他兩個瞧著都面善,可跟著溫桃蹊的護院們,還是攔在了前頭。
齊明遠把徐月如往身后一擋:“是溫三姑娘吧?”
溫桃蹊隔著人去看他,十分篤定,自己不認識這男人。
她猶豫須臾,才反問他:“你認得我?還是認得我兄長?”
“三姑娘,我是為蘅兒而來的。”
林蘅?
這男人說,為林蘅而來?
溫桃蹊小臉兒登時就垮了。
她黑著臉,拉長了:“你是楚家什么人?”
齊明遠和徐月如對視一眼,曉得這小姑娘是誤會了。
徐月如有心上前去解釋,卻被小姑娘的護衛們死死地攔著。
她捏了捏齊明遠,給他使眼色。
齊明遠咳一聲:“我們不是楚家的人,在下齊明遠,這位是我夫人,樞密使徐大人的嫡女,我叫她過去跟三姑娘細說一二,三姑娘能否讓這些人退開?”
樞密使?
樞密使家的嫡女?
溫桃蹊對官場沒什么了解,卻也知道,樞密使是大官兒,位高權重,又是掌管軍政的,地位更是不同凡響。
她從前好像隱約不知是在哪里聽說過,如今的樞密使大人徐天德,一生無妾,只得了一子一女,長子十三歲從軍,十七歲戰死沙場,打那之后,膝下就只剩下一個女孩兒,于是養的更加金貴。
眼前這女人……
溫桃蹊看看她,又看看齊明遠,抿唇思忖須臾,叫退了攔在二人面前的一眾護院們。
徐月如這才噙著笑,蓮步輕移,近了前去。
她本想去拉溫桃蹊的手,但想著畢竟不認識,溫桃蹊對她還諸多防備,便沒有上手:“三姑娘與蘅兒是閨中密友,我們夫婦二人今次到杭州來,是為了把蘅兒接到京城去的,至于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