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好樣的,為了白氏與人私通生下的孽障,敢跟長兄動手了!”
“你是想讓我與你動手嗎?”
齊明遠目不轉睛,一雙眼深邃,面色鐵青。
云氏見狀不好,忙扯了齊明遇一把:“這會子,說這個做什么。”
她勸了句,才攏眉去問徐月如:“那你們把她帶回來,又是想要做什么的?”
徐月如把目光轉投向錢氏。
錢氏幾不可聞嘆了口氣,把話接了過來:“你們夫婦眼下是想叫那女孩兒認回齊家,做齊家長房的嫡女,是嗎?”
一眾人自是呆若木雞的。
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一個私生的女孩兒,憑什么名入齊家族譜,做齊家女?
白氏當初是被趕到莊上去的,她與人無媒茍合,生下個孽障,十幾年后,倒要他們笑著接納?
“開什么玩笑……”
齊明達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她要是白……大伯母與大伯的遺腹女,我們自什么也不說,可你們自己都說了,她不是……你們別太過分了!”
過分?
這十數年來,過分的究竟是誰呢?
齊明遠的耐心有限,點了點桌案:“我的妹妹,我便要天下最好的來配她,我若不出身齊家,自不會叫她認在齊家門下。”
言外之意,他看不上齊家門楣。
齊明遇鬢邊青筋凸起:“你帶了個小畜生回來,你母親與你私通,你還敢大放厥詞,看不起齊家門楣,齊明遠,你適才問我,忤逆不孝,這罪名誰擔,我倒問你,你擔是不擔?”
“父親在世時,我從未忤逆,從無不孝。”
齊明遠睇過去一眼:“你不要與我這諸多廢話,我今天回來,自然也不是與你們講道理的。她要做齊家女,名入族譜,堂堂正正的認到齊家,往后便是齊家長房嫡女,唯一的嫡女,你答不答應,給句痛快話。”
當然不答應!
齊明遇腦子一熱,差點兒就脫口而出了。
錢氏眼明的很,先一開口:“六郎,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能不能叫我問一句,大哥答應又如何?若不答應,你又待要如何呢?”
齊明遠叫了聲二嫂:“你們點了頭,應了這樁事,且日后絕不走漏風聲,壞我妹妹名聲,那該我的家產,我便只拿走一半,余下一半,這輩子,我都不會再來要一文,不過來日我妹妹出嫁,她既是齊家嫡女,你們就該為按長房嫡女,齊家宗女的份兒,為她備下嫁妝,未免將來旁生枝節,這次我就要把她的嫁妝一并帶走。”
齊明遇呵了聲:“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你們若不答應,該我的家產,一文不少,還給我,我母親在莊上過身時,我尚年幼,不知事,如今卻也知道,我母親是主母,本該風光大葬,該給她辦喪儀的那筆銀子,也要還給我。”
齊明遠側目看去,幾乎一字一頓的:“齊明遇,算完了這兩筆,其他的賬,未來歲月,我自慢慢的,與你清算。”
齊明遇心下一沉。
他說得出,做得到。
這早不是當年那個可任他揉搓拿捏的齊明遠了。
他要清算,便不留情面……
齊明遇有一瞬動搖:“你要我們認下那小孽障……”
“你可以試著再罵我妹妹一句。”
錢氏眼見又僵持住,一攏眉:“大哥,何苦要逞口舌之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