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朝廷新貴,什么樞密使府的乘龍快婿,你的前途,就全毀了!誰也保不了你!”
一個家族,從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他偏不信,齊明遠能豁的出去。
“這是另一宗事,分家。”
齊明遠揉著眉心,輕描淡寫的丟出幾個字來。
齊明遇咂舌,便自以為拿住了他:“你做夢,我不可能分家,有本事的,你便告發我去。”
齊明遠遲疑了片刻:“齊明遇,你腦子,不太好使嗎?”
被羞辱的人臉色自然越發難看:“你說什么?”
“我說你腦子有問題。”
齊明遠往椅背上靠了靠:“你若分了家,該我的家產,還給我,讓我妹妹名入齊家族譜,給她按齊家宗女的份兒置辦嫁妝,你的這些爛賬,我全都還給你,從今以后,我帶著妹妹在京中過,與蘇州齊家,再不相干,至于你們宅門之中,兄弟之間,如何折騰,都跟我沒關系。
可你若然不肯——”
他深吸了口氣:“愛分不分,你不答應,我就帶著賬本和妹妹回京去,自然告發了你,將你們一鍋端了。
一則我是大義滅親,有岳丈和夫子保著,就算御史言官上折參我,卻也未必就能將我八罷出朝去。
好叫你知道,今次杭州一行,我遇上溫家三姑娘,偏她與我妹妹私交甚篤,情同姐妹,她嫡親祖母同京中忠蘇肅侯府的老夫人是手帕交,若再的侯府出面作保,你覺得我怕不怕?”
齊明遠眼看著齊明遇的臉色又青轉白,心下說不出的暢快:“退一步說,就算我真的被罷出朝去,又怎么樣?我做不了官,卻也丟不了命,我跟你們,如今可不一樣。
月如是徐家的獨女,岳丈多年積蓄,岳母的嫁妝,還有徐家這些年在京中的產業,全都是月如一個人的。
老太太又心疼月如,將來百年后,陪嫁的東西,自也少不了月如的一份兒。
我有這些東西傍身,便是自己經營,日子也能過的富庶不錯,在京城中,還有誰敢看不起我嗎?”
他冷冷的又斜掃過去一眼:“所以我說你腦子有問題,竟是想拿這個威脅我?齊明遇,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
他聲音戛然而止,屈指在手邊兒桌案上敲了敲:“現在是我在給你機會,而不是在跟你商量。”
這話說得好生狂妄。
齊明遇卻無言反駁。
他想錯了。
齊明遠真的豁得出去。
獨得徐家家產,又有徐月如那樣護短的發妻,就算齊家獲罪,他齊明遠想在京城立足,也絕非難事。
這半年的時間,官場之上,他自己也積攢了人脈,更別說那些舊年同窗……
怎么就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些年他持家,也不算是個沒手腕的。
現如今,卻叫昔年在他手下討生活的小畜生,逼迫至此。
“我只問你一件事。”
齊明遠挑眉,沒吭聲。
“你既有這樣的東西,要報復,為什么一直沒有發作,而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