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就是立場不同而已了。”
陸景明耐著性子去哄她:“你是為林姑娘想,怎么不為謝喻白想一想呢?他是真心喜歡林姑娘的,難不成,倒叫他干看著?”
他一面說,一面笑著搖頭:“換了是我,我必定不肯的,恨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我心悅這個姑娘,想要聘她為妻,便是與天下為敵,也是不怕的。”
溫桃蹊一撇嘴:“就是不滿意。”
他去捏她臉頰:“恐怕是林姑娘這兩日與你說了些什么,又招的你煩起謝喻白。”
陸景明也不等她回答,欸了聲,打岔去:“有個事兒,我先前給你二哥寫了封信,他回信上說,定陽的事情已經處置妥當,便打算動身來京城了,有些事兒,我總得有個商量的。”
溫桃蹊松了口氣:“沒事兒就行,你上回跟我說,泉州知府和林月泉的關系,我真是怕極了,生怕二哥出什么事。”
陸景明嗯了聲,捏著她手心兒:“我想給澤川寫封信的。”
溫桃蹊眉心一動。
若要寫信,自寫去就是了,專程來問她……
“你想問我大哥什么?”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有關于蘇林山,澤川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嗎?”
溫桃蹊啊了聲:“你想問我大哥啊?”
他嗯了聲:“蘇林山到底是不是徐州人,和蘇夫人究竟是什么關系,還有當年的事……”
他又略頓一頓聲兒:“你其實什么也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些,總不能拿去問伯父的。我們是做晚輩的,陳年往事,難道問到伯父臉上,問他和蘇家到底有什么過節與瓜葛?”
陸景明搖了搖頭:“我想先問問澤川,看他知道多少,你的事兒,不想跟家里頭說,咱們就只能一點點的,慢慢的查。”
“其實……”
溫桃蹊猶豫再三:“其實也不是一定不能說……”
只是這種事情,多嚇人呀,怎么去開這個口呢?
陸景明不是不知道,摟了摟她肩膀又安撫:“沒事,咱們先查著,如今橫豎是有線索的,我已經安排了人往徐州去。等回頭實在是查不出所以然來,咱們再想著,不如就同你家里實話實說,問清楚就是了。”
這是退而求其次的下下策。
不過陸景明怕嚇著她,也沒敢告訴她。
這么久了,關于蘇林山,他確實是沒能查到一丁點兒痕跡的。
后來齊明遠說那些,他隱隱覺得,蘇林山的過往,大概是被人給刻意的抹平了。
死了幾十年的人,家破人亡。
其實若按桃蹊所說,蘇家當初那樣慘烈,一家十幾口,無一幸免,那這案子就一定不是什么小案,大概是轟動一時,也轟動一方的。
就算過去幾十年,老一輩的人,也總該有印象才對的。
絕不至于到如今,一無所獲。
這不就像是當日……
是了,當日去泉州查林月泉時,也是這般,一無所獲。
但小姑娘這些天玩兒的高興,偶爾說起這些事,心態也平緩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