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桃蹊低頭看懷里的一包芙蓉酥,再也沒抬頭。
許鶴行抿唇想了想:“溫姑娘喜歡吃芙蓉酥?黃鶴樓的……”
“我愛吃的不是芙蓉酥,就是李記的芙蓉酥難買的很,既路過了,我就想買一些帶回去。”
她抬起頭來,果然把小食包給包好了,真的沒上手去拿糕吃。
這油鹽不進的態度——
許鶴行深吸口氣:“溫姑娘是和陸掌柜約好了一起逛的嗎?”
他始終是個外人。
溫桃蹊對這些雖然不是過分在意的,但也沒必要授人以柄,叫人家背地里說三道四,對她指指點點。
于是下意識解釋了兩句:“我二哥去赴別人的宴了,我才請了陸家兄長陪我出來逛。”
陸景明臉色沉了沉。
許鶴行看在眼里,只當不知,客氣寒暄兩句,倒沒多做停留,做禮告辭后,領了小廝朝著長街另一頭的方向而去了不提。
他一走,溫桃蹊小臉兒就垮了,偏偏長舒口氣:“真是冤家路窄,我就買個糖人兒,也能遇見他。”
可陸景明沒接話。
她咦了聲,回身看,才發現陸景明臉色難看得很。
他很少這樣子。
他一向都是很順著她的。
溫桃蹊喉嚨一滾:“許鶴行的事兒,我跟你說過的。”
“他問我是不是跟你約好的,你解釋什么?”
就為這個?
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溫桃蹊卻抱著芙蓉酥笑出聲來:“那不然呢?跟人家說,咱們兩個就是約好的,青天白日的,你是我什么人呀,陪著我出來玩兒?”
陸景明面沉如水:“你說我是你什么人。”
她湊過去,騰出一只手去扯他袖口:“干嘛呀,這個醋你也吃?
我不是跟你說了,他說跟我四哥認識,也有些私交。
難道你叫我跟他說,我心悅陸景明,你沒機會了?
萬一他給我四哥寫信告狀,我四哥告訴我爹娘,你就完了,知道嗎?我是在保護你。”
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陸景明的臉色卻為那一句“我心悅陸景明”而緩和下來。
其實分明就是在鬼扯罷了。
這種事兒,許鶴行吃飽了撐的寫信跟溫家人去告狀啊。
陸景明撥開她的手:“不是怕人知道,要保持距離?別動手動腳的。”
溫桃蹊小嘴一撇:“真別動手動腳?”
她撒嬌,語氣里卻滿是警告和威脅。
陸景明實在是沒憋住,笑出聲來。
糖人兒攤子的老攤主適時的遞出兩只捏好的鴛鴦,溫桃蹊笑著接下來,自然又是好一頓的夸。
陸景明給了銀子,兩個人就要走的。
那老掌柜又叫小姑娘。
溫桃蹊欸的一聲回頭看,從攤后就遞出個捏的并蒂蓮。
栩栩如生。
溫桃蹊呀了聲:“您的并蒂蓮捏的可真好看。”
“送給姑娘的,快過年了,姑娘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