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桃蹊一臉的受寵若驚,高高興興的接過那朵并蒂蓮,愛不釋手,又再三的謝過老掌柜。
那老掌柜臉上寫滿了慈愛,看著她拉著陸景明歡歡喜喜的走遠了去。
“你看,人家送我的。”
一面走,溫桃蹊一面朝陸景明炫耀著手上并蒂蓮。
陸景明似笑非笑的看她:“人家為什么送你并蒂蓮?”
“因為我長得好看又可愛呀。”
溫桃蹊別開臉,臉頰上泛起可疑的紅暈:“反正不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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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七,年節的氣氛越發濃烈,如今出了門,京城中到處可見的大紅燈籠高懸,走到哪兒都是喜氣洋洋的。
有些鋪子到了除夕夜要上板歇業,這兩天就開始盤點不開張了的,早起就會放上兩掛鞭炮,客人們見了門口的鞭炮,也就不會進店。
陸景明一早得的消息,說林月泉被刑部的人給帶走了。
事情移交到刑部,大概也就是真的塵埃落定了。
不過年前不會下旨意發落,只是淮陽王夫婦和世子,到如今還被扣在宮里就是了。
倒霉的只有林月泉一個。
刑部的人來告訴他,說林月泉想見他一面,還有溫家三姑娘。
陸景明好生送了人走,才轉道去尋了溫桃蹊。
于他而言,林月泉的路,走到了盡頭,實在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讓林月泉見小姑娘。
他不知道林月泉想說什么——雖然人家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可從一開始,所有的事情,本都不該和溫桃蹊有關的,是林月泉硬要把十幾歲的小姑娘牽扯進來。
現在被關進了刑部大牢,還要見一面……
只是陸景明不愿意瞞著溫桃蹊,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讓她自己拿主意。
見或是不見,她說了算。
溫桃蹊在家里準備過年時的禮物,林蘅和徐月如當然是獨一份兒的,余下那些她來了京城后結交的小姐妹們,過了初五各家走動,少不得要準備好,還不好厚此薄彼。
她小院兒里擺的滿滿當當的,陸景明一進門,就被這陣仗給逗笑了。
他愣了愣,步上前,大概掃過一圈兒:“你這是數自己的家底兒呢?”
溫桃蹊啐他:“我的家底可不止這些。”
倒也是。
從前說要給他還禮,一出手,就是那樣品質絕佳的紅寶石,連胡盈袖那種從小用東西就極挑剔的,翻了他的庫房,也一眼看上。
她拉著陸景明看她準備的禮物,一一點給他,又一面問他:“這些會不會輕了?或是不合適的?你幫我參詳參詳,我早上去問我二哥,他什么也不管。”
“禮輕情意重,這過年嘛,圖的是個樂呵,大家一起鬧一鬧,是那么個氛圍。”
他隨手拿了個玉鐲:“人家又不是真的缺這些,圖的不就是個熱鬧嗎?有什么不合適的,而且你這些東西,不也都是頂名貴的嗎?”
溫桃蹊這才放心下來,轉而問他:“你怎么這時辰過來?”
陸景明肅容,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白翹和連翹。
兩個丫頭如今倒相當有眼色,掖著手退遠了。
溫桃蹊看他這神神叨叨的樣兒,撲哧一聲笑出來:“干嘛呀?神神秘秘的。”
“刑部來人,說林月泉想見我,還想見你。”
刑部?
溫桃蹊大吃一驚:“他怎么在刑部?”
“說他這些年往官場上行賄,被查出來了,就直接被刑部的人給帶走了。”
陸景明壓了壓聲:“淮陽王壞了事,他本來就跑不了,官家在年前要動他,隨便尋了由頭也就拿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