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的下面,越走越遠,也沒有了光線,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了,視線能捕捉到的,就是鬼燈蛇腦袋上頂著的幽藍色小燈,如果將高歌比喻成迷失在大海上的輪船,那鬼燈蛇就如同意味著生機的燈塔。
一直以來,高歌都不是那種缺乏探險精神的人。
哪怕是上輩子,身上沒什么閃光點,就是一個普通人,也敢冒險去尋找機緣。
現在更是如此了。
躲在山洞里,或許也有生機,但是可能性不大,而且那是將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老天爺上。
這不是高歌愿意做的事情,就像之前他處心積慮想要干掉呂猶,如果說后面是因為呂猶打傷了岳新城,但是一開始,他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因為他從呂猶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脅,他知道,呂猶想要干掉他和岳新城。
指望夏璐保護?
不是不可以,但是高歌不愿意。
他總覺得,將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么想的。
他有一種直覺,鬼燈蛇的出現,如同伸進水中抓住溺水者的那只手,不管別人怎么看,總之高歌覺得這樣的形容非常貼切。
雖然已經氣喘吁吁,如同前行數十里,可他卻有一種激動感。
他能感覺到,此時的自己,仿佛是穿行在一條狹窄的隧道中。
因為沒有光線,他唯一能追逐的就是鬼燈蛇腦袋上的那一點藍光。
實際上他已經摔了不知道多少跤,可總是會在最快的時間內爬起來,身上的衣服磕壞了不少地方,或許已經露出了血淋淋的皮肉,然而這個時候的高歌哪里還有心思去想這些,他不敢讓鬼燈蛇離開自己的視線,能做的就是邁開自己的雙腳奮力奔跑。
好在,鬼燈蛇的速度也不是很快,不至于將自己甩丟。
估摸著鬼燈蛇也很郁悶。
天殺的,老子不也沒傷害到他嗎?這么窮追不舍的做什么啊?
老子咬你爹了?殺父之仇?這么追?
高歌不知道鬼燈蛇的心路歷程,他只知道,跟著鬼燈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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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有離開這里的機會,
終于。
前面的鬼燈蛇停了下來,幽幽在那里,似乎是在晃著身體,如同一簇鬼火搖曳。
看著那搖頭擺尾的樣子,仿佛是扯著嗓子在對高歌說:
追什么追?我到家了!
高歌也停了下來,他緊皺著眉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一直以來都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邏輯這東西可以騙人,但是直覺永遠不可能欺騙自己,聽著有些荒誕,可那么多在科學上走入無人之境的大佬們不都扯著嗓子說科學的最高境界是神學嗎?
直覺應該也能和神學扯上一點關系吧?或許有些牽強。
忽然,高歌眼皮子跳了一下。
他驚愕的發現,原本視線中的一盞藍燈,現在變成了兩盞。
咦?
這鬼燈蛇,摩托變路虎了?
還沒等高歌想明白這個問題,第三盞藍燈也出現了。
還有第四盞,第五盞。
最后,那微弱的藍燈已經密密麻麻,如同一只只藍色的蟲子擁擠在一起,這要是被密集恐懼癥的人看見肯定會直掐自己的人中。
高歌不是一個缺乏想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