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持看上去很是生氣。
他看著賀幼娘的眼神,都充滿了失望。
仿佛,賀幼娘做了一件多么過分的事情,以至于讓他產生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想法。
賀幼娘只是歪著脖子看著他。
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賀幼娘越是這樣,就越讓賀持覺得不舒服。
畢竟這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沒多久,賀家的人就有不少走了過來,可能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賀幼娘,你有沒有把你當成賀家的人?”賀持四下看了看,深吸了口氣,開口說道,“當著這么多賀家人的面,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只想當一只縮頭烏龜?”
“二叔,你太著急了。”賀幼娘說道。
“我著急?”賀持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你覺得是我著急?現在賀家都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難不成,我們就應該如你說的那樣什么都不做?”
“是啊,幼娘,現在賀魁都已經死了,雖然平日里,我一直都不是很待見賀魁,覺得他不算是我們賀家的人,但是那些話我也都是嘴上說說而已。”賀剛站在人群的前列,正色說道。
“二爺,我們現在就去找沈家人,好好講講道理!”有人怒氣沖天說道。
事實上,賀幼娘心里非常清楚,賀家的人此時情緒這么激動亢奮,并不是因為他們一個個多么的有血性,而是因為他們已經徹底被逼急了。
以前賀武還在的時候,賀家上上下下,都仗著自己是賀家人的身份,吃好喝好,而且,想欺負誰就欺負誰,整個山溪,誰不覺得賀家的年輕人就是一群膏粱子弟,整日肥馬輕裘。
但是賀家人心里都非常明白,如果現在賀家人真的什么都不做,眼睜睜看著沈家和氣刀派將屬于他們賀家的東西全部奪走的話,哪怕還留著他們的命,可對于賀家人而言,讓他們去過那種簞食瓢飲的日子,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在這個時候體現的淋漓盡致。
在賀幼娘怒氣沖天的時候,這些賀家人,一個個都慫成狗,覺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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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的實力,選擇和氣刀派沈家硬碰硬就是以卵擊石。可當他們發現,沈家的人和氣刀派的人開始爭奪他們賀家產業的時候,一個個就徹底坐不住了。之前是慫成狗,現在算是狗急跳墻。
為了能夠維持原本的生活。
哪怕是死,他們也在所不惜了。
所以,賀幼娘覺得這些人真的很矛盾,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話來形容他們了。
說他們膽子大吧,之前被嚇得不輕,哪怕是賀武死了,他們都沒多么的沖動。
說他們膽子小吧,偏偏這個時候一人一嗓子,恨不得現在就沖到沈家,和那些人以命換命。
而此時,賀持的狀態,更像是一種逼宮。
帶著這么多的賀家人,站在賀幼娘的對立面。
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好像賀幼娘只要敢說不答應帶著賀家的人去找沈家拼命,那就不配當賀武的女兒。
雖然賀幼娘本身沒有騎虎的想法,卻莫名其妙的陷入了騎虎難下的地步。
看著那一雙雙充滿了憤懣的目光,賀幼娘輕笑了一聲。
“挺好的,賀家的人,當真是一個怕死的都沒有。”
“那是自然!”
“我們賀家人,絕對不愿意站著生!”
賀持也正色看著賀幼娘,表情無比嚴肅。
賀幼娘笑得更開心了。
仿佛是聽到了這輩子最好聽的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