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墻上的居龍璃卻是微微凝眉,他是居龍夭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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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知曉刑天只是被俘卻并沒有戰死,只是,此刻他又怎么會逃離九黎?!又怎么會過不了神農的結界?!
猶疑只有片刻,長久浸染在權力中心的他卻已然明白了究竟,他突然開始冷笑,笑這個眼前依然無知的男子,手輕輕抬起,大片的流矢遮天蔽日的向著刑天呼嘯而去!
密集的箭雨被注入神力,倉促凝聚而成的光膜被迅速洞穿,密密麻麻的凡人終于成為眾矢之的,頃刻間,慘叫聲沖天而起,鮮血飛濺,尸橫遍野。
再也沒有救贖,再也沒有希望,尸體一具一具的倒在地上,還保持這最后遮擋的姿勢,只是,這個最后的動作注定已經定格,瞬間便被冰雪覆蓋,晶瑩的仿佛一座座雕像。
“哈哈哈!”
城墻上響起神農將領的哄笑,那聲音竟是那般的刺耳。
刑天如同被踩斷尾巴的野獸一般,突然開始吼叫起來,憤怒的火焰在他的心頭燃燒,在他遮擋住風雪的時候,他以為他可以保護他們,他以為他可以護佑他們,可是,他們對他的信任卻成了催命符,此時此刻,他為他們帶來的,只有毫不容情的屠殺!
他憤然站在原地,一瞬間,卻如同燃燒一般,熊熊之火在掌心蓬勃而起,向著那巨大的城門轟去。
“轟!”
神農三大神將的力量在這一刻徹底宣泄,那萬千載不倒的城墻,那被神農最高明的巫師鑄就的結界在此刻轟然倒塌,依稀可見居龍璃那殘缺的衣袖在半空搖擺,然而衣袖的主人卻在巨大的轟擊中突然化為一個火球,在天空中不斷的翻滾、燃燒,卻沒有一個人去救,所有的守將在這一刻如同中了降頭,一個個呆立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將軍在烈焰中絲絲焚燒……
原本的嬉笑聲突然被撕碎,天地瞬間變得蒼涼空寂,刑天迎風而立,眼角通紅,手心冰冷,他的目光堅韌如鐵,胸腔內卻充滿了巖漿般的炙熱。
“進城!”
隨著他低沉的吼聲,沒有絲毫劫后余生的喜悅,甚至沒有百死一生的慶幸,那已不足半數的凡人,彼此攙扶著,回望著那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冰雕,如同牽線木偶一般佝僂著身子,默默的踏進殘垣斷壁之中。
風雪終于止住,烏云層層翻滾,卻終是淡淡消散……
第一次覺得常羊山的路是如此的長,第一次覺得神農的冬天是如此的冷。他就這么如同一個凡人一般,一步步的走回常羊山,走向不可莫名的前路。
常羊山云霧繚繞、沁涼如水,放眼望去,群峰巍峨,卓然而凝重,透著幾分堅韌頑強,讓人神色肅穆,不敢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