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上來走走。”
蒙龑看著遠處結冰的河面道:“很快就是除夕了,屆時帶你去繁華的蘇城。方才最新的消息,楊大人哪里的病人不知怎的,竟然有所好轉了。藥石效用,當需要時日,這般快,可有什么緣故?”
“原來蒙大哥不懂藥理,所以來問我了?”
“蒙武來報,你只給了菁彤四個字?”
秦韻躲在他的一側,少吹些風:“你請來的毛毅查驗了那天我們看到的蠱蟲,這瘟疫是那些被殘害至死的嬰兒報復的,她做了法事,暫時鎮壓住。不過,三五年間尚且能壓制,以后就不得而知。我看你還是早日處置這些事情,它們安息了,瘟疫便不在肆掠。”
蒙龑眉頭緊促,雖說是見過詭異之事,可是總有疑惑:“是今日鎮壓的?我這里得到的消息,也是今日病人有所緩解。這不可能是巧合。”
“我也正是這樣想的,看來世間我們不曉得的事情還很多,得心存敬畏才是。”
“韻兒說的有理,還有一件事告訴你。”
秦韻好奇的眸看著她,全部是方才那般肅意:“什么?”
他頓了一頓道:“我以命人清查三軍,凡是不是賤籍女子,盡數清查身份。軍中絕不涉此等事。”
“嗯,也好。不過,那一日廢除了這賤籍的勞什子規制才叫好呢。”
蒙龑不言,這暫時不在其能力范圍之內。
“或許總有那么一天的。”
秦韻退了一步,看著江面:“你說或許而不是一定,你根本不信,不是么?”
蒙龑側身看她:“是的,我從來不信。庶民的盼望,永遠只能是盼望。人的**是無限的,庶民和帝王沒有什么不同。”
“是么?”
他將一袋熱得牛乳交給她:“韻兒,你還小,太年輕。縱然想的很好,可是卻沒什么用處。若你不信,三五間去驗證你的看法,大抵也清晰了。站在山頂看森林,哪里能看到細微。”
秦韻喝了一口:“我覺得是你太懦弱了,我自然會去嘗試的。用我自己的方式。今日,我不該干涉你的,不合適呢?”
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她驚愕的嚇住,因為他的動作正是要將自己丟下河去。
哄小孩的把戲。
他看著懷里被嚇到的人,頗為心滿意足。
秦韻往他胸前敲了一下:“你這是要嚇死我?”
“隨便嚇嚇而已,我怎么舍得?夜里涼,早些休息。”
她被他抱回房里,房里的暖意驅趕了船頂帶來的冷。諸人見狀,早早退了出去。
她橫坐在床上,面上紅如煙霞。
蒙龑一手撫在她的面上,冰冷降下熾熱的溫度:“方才不是還張牙舞爪的與我爭吵,現在怎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