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從來都不順從我,眼里從來都沒有我這個祭司的身份……可為什么,我總想跟他說話,總想逗弄著他玩,總想被他摸摸腦袋,看見他生氣的樣子又會那么緊張?”
心韻不住地小聲對著抱枕自言自語著,眼淚將抱枕上打濕了一大片。
江逍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雙手抱著后腦,望著天花板,心中也是一片紛亂。
他也在奇怪,自己為什么會對心韻發那么大的火。
心韻說的沒錯,這是血源,是本能,是埋藏在基因之中的東西,沒有人能夠對抗。
就好像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皮膚破了會流血一樣,是生命的自然現象。
雖然是祭司,但心韻也只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雖然自己沒問過心韻的年紀,但看上去最多也不會超過十四歲。
這種責任,本就不應該讓心韻來承擔。
但江逍剛才的那一股怒火,卻偏偏是硬生生地沖上了頭腦,將自己的理智都一概抹殺殆盡。
似乎從之前開始,每一次想到尼安德特血脈中蘊含著的這種職階分野,江逍都會感覺到一股壓抑不住的厭惡與痛恨。
似乎……已經超越了理智的正常范疇了。
這又是……為什么?
自己和心韻,現在還是同伴,還將會要一同前往貝加爾湖,尋找那顆種子。而現在,自己卻將心韻一通大罵……
接下來的日子里,應該怎么相處?
江逍的腦子里亂糟糟的,無數思緒反復糾纏著,正想著是不是出房間去,與心韻緩和一下這種尷尬的氣氛時,房門卻輕輕被叩響了兩聲。
江逍猶豫了稍稍片刻,翻身下床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的,竟然是淚痕還未干透的心韻,兩只眼睛還紅通通的。
她的手上,捧著兩個漢堡和一杯可樂。
“你起來之后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我怕……涼了就不好吃了……”心韻的聲音還有些哽咽,但還是在極力壓抑著:“你先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