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立國之時,全國人口不足400萬戶,而到了仁壽四年,在冊的已經高達890萬戶,人口超過5500萬,通過這些龐大的人口基數,開皇九年墾田地2000多萬頃,大業中期已墾田地高達5585萬頃,而這還只是清查佃農所得的人口,以及官方土地,世家門閥的土地和藏匿的人口并沒有算計在內。
隋文帝的成功是李淵對李元吉提議動心理由之一,更關鍵的是他在荊襄、巴蜀緊急執行的滅佛行動卓有成效,官府新增耕地面積高達三十多萬頃,登記在冊人口增加了十幾萬戶。
這些戶籍大都是由逃難流民,和強制還俗成家的寺廟和尚尼姑組成,而作為對李淵滅佛行動、以及尊道觀為國教的回報,觀樓道為首的道教主動上繳了一部分田產,并釋放一些寄存在道觀名下的農奴,而這僅僅只是開端,如果依照李元吉的的建議,把‘輸籍法’貫徹到世家門閥之中,至少還能增加百萬戶、四五百萬人口,這就意味著稅賦收入下滑的趨勢將得到根本性扭轉,這樣就再也不用看關隴貴族的臉色來執政了。
而劉文靜和陳叔達相顧駭然,他們知道李元吉此策是打算對荊襄和巴蜀的世家門閥下手了,這一次不止是錢糧、還包括了人口和土地。
但兩人現在卻都不敢再勸什么,皇帝剛才有話在先,李元吉才敢當著他們面說這話,如果這時勸告,必然惹來殺身之禍,尤其是知道獨孤整之死真相的陳叔達,更加不敢多說什么,皇帝連扶持他立國的親舅都殺,他陳叔達又是個什么東西?所以兩人心中固然大急,卻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這時,李淵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你們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劉文靜和陳叔達心知皇帝有機要之事和齊王商議,兩人行禮退下。
到了宮外,陳叔達憂心忡忡的說道:“劉相,這該怎生是好啊?如果圣上動了關隴貴族的命脈,大唐一定爆發內亂,到時候隋軍若是從四周來犯,大唐就危險了。”
劉文靜嘆了口氣,悵然道:“我大唐王朝確實承受不了內亂代價,可惜的是圣上已經不再聽我們我良方相勸了,我們也沒辦法。”
兩人無計可施,只能指望圣上不要一時沖動,白白便宜虎視耽耽的楊侗。
御書房內,李淵對李元吉不吝夸贊:“皇兒懂得利用輿情來分擔朝廷壓力,利用百姓言論,將矛頭指向李密,這一手做得相當漂亮。”
“這是父皇教導有方。”李元吉拱手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兒臣自幼生活在父兄的羽翼之下,不知天高地厚,以前犯了不少大錯,如今回想起來,實在是羞愧之極,自此以后,兒臣自當痛改前非,為己之力,竭盡所能為父皇分憂。”
“皇兒這兩年進步很大,朕很欣慰。”李淵對兒子的態度很滿意。
李元吉心中得意不已,‘唯父命是從的孝子’是韓志替他策劃出來的形象,不愧是自己倚重的軍師,果真把父皇心思摸得通透,只是一番表態就讓父皇把自己之前的胡鬧形象拋諸腦后,這讓他心中對韓志更加信任了。
“對了,襄陽街頭巷尾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