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侗點了點頭,于是點下一位,后面的人見到楊侗和善,倒是表現得一個比一個好,雖然沒什么好建議,但好在敢說了,一一問完,楊侗派人送他們出宮。
孔穎達嘆息道:“這屆考生實在平庸了一些,有兩三個能言善辯、條例清晰的,也是言之無物。”
楊侗一張張翻看考卷,搖了搖頭:“百姓家里出來的學子終究底蘊不足,因為先天上存在差距,所以見識、信心、膽魄都不如世家子弟,一碰到事情就和沒頭蒼蠅一樣…需要從最底層磨練才行。”
“這也是世家子弟比寒士更有能力的原因之一,相差幾百上千年的底蘊,寒士要追上世家子弟,無疑要付出百倍努力。這種差距不知何時才能彌補,普通老百姓就更難了。”房玄齡在一旁說道。
楊侗略一沉吟,道:“我們年年開科取士,把厲害的人都錄用了,導致考生的水平一年比一年差,有一種竭澤而漁的意味,如果不從根本上解決,我們的官員恐怕會淪為史上水平最差的王朝了。四大學宮必須擴大招生規模,把郡學的優秀學子全部統一到四大學宮之中學習,這樣才能接受到更好教育,成為真正的人才。孔尚書,你務必把此事當頭等大事來辦。”
“喏!”孔穎達躬身應命。
楊侗向房玄齡下令道:“玄齡,你對北方郡縣的官員調整一下,將次官升為縣令、縣令升為通守、通守升為郡守,向個考點的前三十名都安排去各個縣去當次官。調整出來的人,入朝聽用。”
“圣上!”房玄齡拱手一禮,道:“微臣覺得可以再開恩科。”
“就這等水平,怎么開?開玩笑嗎?”
房玄齡笑著說道。“圣上,我們開科取士,取的士都是三十歲以下的人,可是他們的家境相當不好,一邊讀書、一邊還要為生活謀生,這個年齡段的人,讀書少的時間實在少得可憐。微臣指的恩科是針對五十歲以下,三十歲以上的人群。這個年齡的人,絕對比現在這些人強。”
楊侗揉了揉腦門,笑道:“可以,朕都把這事給忘記了。”
當初生怕有人為了考而讀書,搞得富足的家境一貧如洗,終其一生卻什么都得不到,所以楊侗的科舉設了年限,超過了科考年齡的人,就能夠放下遙不可及的夢,踏踏實實的不家庭奮斗。在人才充足的時代確實有好處,可現在沒有那么多人才,所以楊侗這個禁制有一種作法自斃的意味。
“圣上!”房玄齡又說道:“年齡的禁制是好的,不過現在有些不合時宜。微臣以為等到天下統一以后,各個職位的官員都齊了,再啟用此項禁制。”
孔穎達也說道:“朝廷不能出爾反爾、朝令夕改,就以恩科的方式開科取士吧!意思是說,每個年齡段的人都可以報名,這樣參與的人多了,朝廷也有更多的選擇。”
“那就在秋天再來一場,你們先把具體章程擬定出來,等到二月的科考結束,再宣布。”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