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有所不知,這些郡兵的軍餉可不低,洛陽、大興、鄴城、涿郡、太原、江都這些大城和邊郡郡兵的軍餉是我大唐郡兵十倍,任務重的普通縣城郡兵是五倍,比較清閑的郡治郡兵則是三倍…主戰之兵的待遇就更好了…而且戰兵、郡兵家屬在隋朝比普通百姓少了兩成稅。”李建成苦笑道:“這么好的待遇,即便被管得嚴一些,也有大把的人想要當戰兵和郡兵。”
向來沒有關注隋朝郡兵的李唐君臣聞言,莫不倒抽一口冷氣,李淵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建成道:“楊侗哪來這么多錢?而且據朕所知,隋朝的農稅本就不高,只有我大唐的五分之一,沒有農稅收入,何來這么錢糧供養天下郡兵?”
郡兵不是軍隊,就跟衙役差不多,而通常情況下,衙役是不在朝廷品級之中的雜吏,餉錢多由縣令發放,一個不入級的郡兵都有這么高的薪俸,這在李淵等人看來,楊侗腦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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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莫要小看這些郡兵,隋朝的郡兵都是從戰兵退役下來的士兵,戰力十分兇悍,隋朝新占之地之所以能夠迅速恢復生產,全賴這些郡兵在境內打擊土匪流寇、地痞無賴等不安分勢力所致,照隋朝的說法,兵部的戰兵負責殲敵主力,武部的郡兵負責第二次戰爭,而且將這些雜役納入正式體制后,俸祿一律由朝廷發放,既能避免地方官員從中謀利,又能使郡兵有了正當收入,不去為盤剝百姓、為害鄉里。而且有這些閑時訓練,用時打擊罪犯的郡兵在,任何一個郡縣都具備一定戰力,若是有敵人攻打,已經納入武部主管的郡丞、縣丞短時間內便可聚集一支強悍的軍隊抗敵。重要是這些郡兵乃是隋朝的預備之軍,若是戰兵在前方出現嚴重損耗,郡兵不用訓練就能立即投入到戰爭之中。”說到這里,李建成又繼續說道:“而且也只有洛陽等大城和邊郡駐扎大量郡兵,像冀州、幽州、并州、雍州這些早歸隋朝所有的地方,各縣郡兵多不過兩百,少的話只有百人。”
“養這些郡兵的錢糧從何而來?楊侗堅持得下去嗎?”李淵倒不是為楊侗擔心,而是他從李建成的介紹之中,看出了隋朝郡兵的好處,要是大唐也將之納入朝廷正式體制,大唐也能享受到李建成所說的各項好處,但關鍵還是錢的問題。
“商稅!”李建成說道:“這商稅不單是收固定店鋪的商稅,還收胡商的稅,胡商每次入關,都要把他們的貨物名稱、數量登記好,運到大興之后,商部根據這份名單征收一成貨物抵稅,然后給胡商一張通行證,此證在手,胡商在隋朝任何一個地方都不用再去交稅。而且為了避免胡商賄賂關口登記的商部官員,把貨物少報,還作出了要為嚴格的規定,要是他們膽敢弄虛作假、賄賂官員,輕則沒收所有貨物,重則處死商隊之首,胡商冒著生命的危險,千里迢迢的前來中土賺錢,自然不會冒著人財俱失的風險去敗壞隋朝法度,若是邊關的商部官吏強行索賄,胡商既可以向當地刑、御二部舉報,也可以到商部中樞舉報;這樣一來,雙方都受到監督、雙方都受到重法的約束,從而形成胡商不敢賄賂、邊關官員不敢索賄的良好局面。”
看著眾人吃驚的表情,李建成苦笑道:“不說別本土郡縣的商稅,光是胡商上交的貨物價值,便足夠隋朝朝廷支付包括戰兵、郡兵的俸祿;更何況,官方供銷社手中還握有琉璃、青鹽、肥皂、茶葉、美酒英雄烈、紙書、紙張等貿易,很多東西只有供銷社售賣……當然了,隋朝最賺錢的生意還是源自武備方面,楊侗已經掌控了新的冶煉之術,他們淘汰掉的武器裝備對于周邊國度而言,依然是了不起的好裝備。東西突厥各部、吐蕃四國、西域各國、高句麗、新羅、百濟、南室韋、北室韋、粟末靺鞨、黑水靺鞨等國矛盾重重,有的甚至是世仇,眼見敵人從隋朝手中買到了好武備,生怕自己的軍隊打不過,也紛紛向隋朝購買。隋朝便是利用這些國家的矛盾,以廢棄的武備大賺特賺……另外,他們還占領了倭國很多島嶼,利用倭奴采礦,每年每月都有大量的金銀銅運抵洛陽,可以說,隋朝現在最不差的就是錢,至于糧食的話,因為家家戶戶獲得一頭耕牛,或是一匹馬作為勞力,加上又有筒車、曲轅犁等等能夠增產的農具,所以幾乎年年豐收,一般百姓大多將余糧賣給隋朝朝廷,隋朝收購的價格公道,而且商販也不敢在這些戰略物資上作文章。”
李元吉目光一亮:“這是個機會,我們可以派人哄抬糧價,必能令隋朝軍糧短缺。”
李建成搖了搖頭,唉聲嘆氣:“元吉想多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這是為何?”李元吉不解的問道。
“商人逐利,誰愿意冒著砍頭風險去囤積糧食?”李建成苦笑道。
“就算隋朝商人不敢,我們可以派人去干啊?隋朝之前不也是這么針對我大唐的么?”李元吉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