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很快結束,緊跟著是第四輪,第五輪。
從第四輪開始,當結尾的青行燈妖說完一個故事,異象突生。
明明是封閉的室內,暖氣也在正常工作,但透過紙門,莫名詭異陰森的寒風輕輕如情人呢喃般不斷吹拂而過。
剩下的燭火隨風搖曳不斷,始終無法熄滅。
伴隨著冷風,似哭似笑的森寒女聲在耳邊不絕。
驟降的氣氛致使涼子,菜月等人也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起來。
到第五輪結束時,室內氣溫好像已經降至零下。
森白的霧氣彌漫在屋內,干擾了眾人的視野,可見只有附近數米之處。
涼子等人承受不住這種氣溫,哈氣,搓手,不時的起身,添加衣物,最后,六個人排坐一堆,抱團取暖。
此時,獨座在外的安娜與青行燈妖之間只隔著一個身位,異常顯眼。
涼子等人烏青著嘴唇,看著安娜與青行燈妖,不知道想著什么。
但不止如此,不知什么時候起來。
伴隨著彌漫的白霧,隨之一同的是蔓延的惡臭。
這是一種極致的臭味,仿佛成群死魚腐爛形成的**尸臭味,帶著腐朽,死亡,不詳與恐怖的氣味。
似乎是預示著什么可怕事情將會發生的征兆。
讓人不由自主的心驚膽戰,疑神疑鬼。
如今的情況,不如說,確信無疑。
第六輪開始。
這時,安娜的電話突然響起。
來電顯示是白鳥真紀,接通后,對面的白鳥真紀沉默了一會,說道:“找到了。”
“全死了。”
拿著電話,安娜說道:“搶救措施。”
“太遲了。”白鳥真紀說道:“今天剛出生的幼崽,已經全數停止呼吸了。”
“原因呢。”
“凍死的。”白鳥真紀說道:“我檢查過,有一只是羊水沒清理干凈導致的窒息死亡,其他都是同一個原因,照顧的人有喂易消化的羊奶,以及鋪了暖和的窩,不過,這遠遠不夠,正常情況下,貓媽除了上廁所吃飯會一直在窩里照顧小貓喂奶和清理身體保持體溫,如果不是,小貓基本活不成,何況是戶外這樣嚴峻的天氣,具體死因要解刨鑒定后才能得知。”
今夜的雪,下的特別大。
“你處理一下,找個地方埋了。”安娜冷聲說道。
“我知道。”白鳥真紀說道。
安娜掛斷電話,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伊東瞳,隨后冷聲說道:“全死了。”
然后,吹滅了蠟燭。
第六個故事,在安娜的口中簡短的可怕。
一個極其可怕的故事。
聽聞的眾女孩,基本明白發生了什么。
壓抑的沉默。
片刻,涼子說起故事時,室內響起伊東瞳悲怮的低聲痛哭。
在這樣的環境下,悲戚又陰森,直聽的人頭皮發麻。
但又不好叫她別哭。
不管如何,百物語任然在繼續。
小貓的死亡,似乎也在預示著什么。
隨著第六輪的展開,異象繼續發生著。
先是隱隱約約的腳步聲,若隱若現,時近時遠。
第七輪,遠方傳來太鼓跟像是鈴聲的聲音。
太鼓跟鈴聲?
鎮定自若但是冷的夠嗆的菜月冷靜的說著自己的故事,腦子里卻不由想到了這種事。
這是祭典標配。
所以,大概是在舉行祭典?
為什么?
夏日祭跟明治神宮秋子大祭已經過去。
況且,今天外面也絕對不可能舉辦祭典了。
菜月不由看向涼子。
此時的涼子同樣冷到不行,手在微微的顫抖,但奇妙的是,神色里并沒有感覺到冷。
菜月知道,這是痛覺喪失產生的現象。
不過,這時,涼子已經‘醒’過來了。
沒醒的涼子跟醒過來的涼子,可以說是倆個人,這一點,菜月心知肚明。
但涼子只會在遭遇生命威脅時,清醒過來。
這個狀態下的涼子,六情不認,什么都干的出來,就像沒有感情的惡鬼一般,是極其危險的狀態。
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清水涼子,干凈透徹又幽冷的一灘池水。
這個狀態下,涼子已經非人,痛覺喪失的代價是,直感高到一定地步。
在這樣的狀態下,哪怕是背后無聲的偷襲,涼子也能提前察覺到。
涼子肯定察覺到了什么。
在菜月的視角里,注意到涼子仿佛察覺到什么一樣,冰冷的雙目透過眾人,幽邃的打量著四周,除了一片空氣凝結肉眼可見的莫名白霧,好像霧里還存在著什么其他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