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2……23……24……
“薩雷斯。”
在默念到“25”這個數值時,洛依貝忽然開口喚住了那人的名諱。
“薩雷斯,看來你折磨他并不見什么成效,你折斷他的骨頭,他卻自始至終都未叫出聲。”
“你可以換一種方法,轉移目標來折磨我,他這樣喜歡我,看到我被你折磨,一定會痛苦到不得不叫出聲,你可以聽到我們兩個人的慘叫聲,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能取悅你的呢?”
“洛依貝!”旁側被戳中弱點的男人下意識警告性地低喝道。她聽出了納爾嗓音里壓抑著的怒意,但她并未就此停止。
“你應該還沒忘記卡拉米爾家族是如何被艾維拉家族覆滅的吧,需要我提醒你嗎?莫里斯反叛……秘銀……血族?高傲尊貴的種族?”
洛依貝突然低聲發笑,笑聲充滿諷刺意味,隨后她閉上了雙目。
“不過是被我艾維拉家族踩碎軀體的螻蟻,你只敢躲在人類世界里茍延殘喘而已!”
話音剛落,女孩白嫩的脖頸立時便被受到話語刺激的索斯牢牢鎖住。即使感受到呼吸受限,她也沒有睜開雙眼。
三米之內,不能與靈體形態的薩雷斯對視,她已經成功借激將法接近了薩雷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必須分外謹慎,絕不能再出現其他變數。
“妹妹!”洛蕭然心下一緊,父親離去后他曾立下死誓一定要好好保護妹妹,他拼死掙扎著卻無法做出任何舉動。
場間所有人目光都緊緊鎖住了那個倔強的女孩。
伽深吸一口氣,心底仍在默念分秒數值。還有三分鐘,他相信那個女孩。因為她曾為霖城市抵擋過一場災難。
洛依貝能覺出扼住她咽喉的那只手微松,索斯冰冷的手指劃過了納爾曾留下的那兩點齒痕,兩人之間的關系昭然若揭。
她險些忘記了,對方是血族。
如果是被吸食血液,或許她能勉強堅持一會,她也不想在所有人面前發出某些不堪的慘叫,想到這她故意放輕嗓音拖延時間,語帶引誘意味。
“他是因為我的血液味道而迷上我的,他說我的血液很甜美,對不對,納爾……”
“洛依貝你瘋了嗎?!薩雷斯,我不允許你碰她!你放開她!是我撕碎掉你的血肉,你沖我來!”一貫善于隱藏情緒的男人終于在這一刻徹底暴露出了自己的慌張與弱點。
洛依貝還未回復,頸邊馬上就有了很明顯的刺痛,血液流逝的感覺很熟悉,可薩雷斯的氣息卻讓她異常排斥,甚至有著強烈的厭惡感。
這與納爾帶給她特殊感覺完全不同。
在察覺到被納爾吸食血液過程中伴有依賴感后,她曾一度懷疑自己迷戀上了被血族吸食血液的感覺。
還好,她喜歡的只是他帶給自己的感覺。只有他。
“納爾,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你的聲音很好聽呢……”
相較于以往,洛依貝發現自己此時異常冷靜,薩雷斯的氣息時刻提醒著她,她的最終目的。
自從父親離世后,她的心就已悄然發生轉變,她迷茫過,自我麻痹過,逃避過,但今后不會了。
她是艾維拉家族的王位繼承者,是公主,更是一位復仇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血液流失的虛弱感也沒能讓女孩的意識消逝,她默默緊咬住下唇,咬破柔軟的唇瓣,靠摩挲傷口的痛楚保持著清醒。
伽蹙眉望著那個女孩,他已數完十分鐘的時間,這一次難道真的無解嗎?
澤香檳色面具下的碧眸逐漸變得沉凝幽深,他略微屈動手指想要驅動法杖,最后卻又緩緩放開。
綁束在大腿外側的那把銀匕手溫度愈發灼熱,像一團火焰,正在炙烤她的皮膚。
洛依貝嘴唇邊淌落的血液沿著下頜部位滴落在了索斯手中緊握著的煉血刀上。
刀柄那些血眼一接觸到女孩的血液,紛紛涌出赤紅水流,就像見到美味食物的野獸正在本能地流出涎液,它們互相擁擠著爭搶著想要吞噬掉那些血液,動作瘋狂到擠爆了其他相鄰的一顆顆眼球。
“聯系解除。”白夜的聲音及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