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看他一眼。
孟羊這人看起來粗獷豪邁,實則卻是粗中有細,估計當初也是看出來了內里真相,只不過人微言輕,無可奈何罷了。
當初華老心灰意冷,而他又何嘗不是,否則又怎會在博安兵營里胡混度日。
“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陳澤雙目大凝,以堅定無比的語氣寒聲道:“誰敢把主意打到老子的頭上,看老子不剝了他的皮!”
一言出,悍勇之氣大盛,看得孟羊等人呆了少傾。
打從認識陳澤起,他們何曾見過這個一身儒雅公子哥氣息的少年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可反而是這樣的陳澤,讓孟羊直感大對胃口。
不由哈哈大笑道:“說得不錯!華老頭認慫了,咱們可不認,往后誰敢打咱們的主意,不消大哥吩咐,我老孟第一個上去拆了他的骨頭!”
“其實華老頭……”再次提起華老,郭子猶豫了下,低聲嘆道:“也算是不錯了。”
“他隱居在博安城,生生將軍機處給開成了酒樓,賺得的銀子再加上他不菲的俸祿,全都用來接濟那些兄弟的家屬,五年來從未間斷,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哼!”
孟羊聞言冷哼道:“他這只不過是想彌補而已,可他卻沒想過,那些兄弟們真正想要的補償到底是什么!”
陳澤默然,事情已經清楚了,他也不欲再去猜測華老的行為到底是出于內疚還是其他,這個或許只有華老自己心里才清楚。
于是打斷還想爭辯一下的郭子,開口道:“好了,你們剛完成了考核也累了,這就先回去休息休息,別忘了,五日守城之期還沒到,咱們切不可大意輕敵,目前一切仍以守城為重!”
他這一發話,孟羊等人當即不言。
因為提起了當年往事的原因,兩人的心情也是沉重了許多,就連陳澤那玄之又玄的秘法考驗也沒了再探究的心思。
當下向陳澤告辭而去。
倒是李全安在旁聽了半天故事,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最后還是陳澤以自己累了為由,硬將他給轟了出去。
房里終于只剩下陳澤一人。
五年前的事情終于明了,雖然看似事不關己,可也讓他從中理出了大致的頭緒。
首先,華老應該是真的頹了,并不是暗中蟄伏以徐后圖。
其次,他讓自己接觸到孟羊等人,應該也是真心的不希望這些玄甲精銳就此混吃等死,而是想為眾人謀一個出路,這樣也算是對孟羊等人的一份補償。
再次,既然如此,景先生的作為便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抑或是與其同樣的,華老以前勢力中那些不甘心之人的想法,當中并沒有華老的影子。
那么所以,孟羊等人他可以放心的用,而至于景先生那邊,只要不是華老有心想出山,陳澤當然更不用理會對方那個隱含站隊意味的示好。
這樣最好。
至少在陳澤自己羽翼未豐時,保持一個常態,這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