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你們做的是何種吃食,為何有如此奇香?”
“呵呵,說到這個吃食,那可就不簡單了,各位可別以為它就是普通的面粉和水蒸出來的面餅,其實它叫饅頭,與普通的蒸面餅有較大的區別,首先面粉和水的選料就大有講究。
先說這面吧!它是選取顆粒最為飽滿的新麥,用石磨反復磨十遍,每磨一遍,還要篩一遍,直到面粉細到如塵埃一般之后才能用。
而這活面用的水,則是要選用洺山之巔,清晨最干凈的晨露,而且要是花瓣上的,光是收集這活面的水,就要花費我們全村百十號人,一個上午的功夫。
還有發面醒面的過程也十分復雜,需要放置在火力旺盛的灶臺邊一個時辰之久,近不得,遠不得,一次還不能太多,整個過程期間,灶里面的火力要保持同樣的旺盛度,使得發面的陶盆處在同樣微溫的環境中,方能得到這種完全發好的面,即便是我等嚴格按照這個方法,也不是每次都成功,十次里面,有兩三次成功就不錯了。
一旦不能讓面完全發好,就不能蒸出這種效果了,失敗的話,自然是前面所有的功夫都白費,只能得到死面餅。
當然,這種完全醒好的面做成的這種叫做饅頭的吃食,也不僅僅是香甜松軟,如果是年齡大的長者食用,由于面粉精細,十分容易消化吸收,很是滋補,常吃的話,年年益壽也不在話下。”
在一個圍觀之人詢問后,瞬間就打開了于秋自吹自擂的話夾子,他這些話說的張喜兒和趙七娘她們都有些臉紅了,不過,她們本就膚黑,倒是叫別人看不出來。
“那你這‘饅頭’,售價幾何呢?”
“呵呵,不貴不貴,一個只賣一千錢,大家都知道,現在糧店的精面都賣到了四千錢一斗了,咱這比精面還要精細的面粉做出來的吃食,這么大的個子,只賣這個價,其實只賺了一點點力氣錢,這可是咱們全村一百多口人的勞動成果,拿出來賣,完全就是為了讓更多人嘗嘗鮮。”
一千錢一個饅頭,其實并沒有超越大家的心理預期多少,不僅是因為于秋的那一段廣告詞,還因為蒸籠格子打開之后,里面的饅頭看上去確實很大。
“小郎君,給我來一個。”一個衣著看上去還有些身家的中年人率先揚了揚手,他身后那個背著錢袋的仆人,就立即打開了袋子,提溜了一條串滿銅錢的繩索出來,就這么一千錢,就有后世十三斤多的重量。
很快,于秋就用竹夾從蒸籠格子里夾出了一個饅頭,放在一個陶盤之中遞給了那位客人,那人早就等的有些迫不及待了,稍微感受了一下饅頭的溫度之后,就一口咬了下去,然之后,就是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果然是蓬松香軟,還略帶甜味,與以往吃過的死面餅,有著天壤之別。
“快,看看袋子里還有多少錢,全部給他,都買了,都買了。”
一麻布袋錢,看上去很多,而且也有好幾十斤重,其實也就五貫錢而已,于秋給那人夾了五個饅頭出來的時候,他的第一個饅頭已經吃完了,似乎感覺五個饅頭還是少了,一邊端著裝著饅頭的盤子擠出人群,他還一邊吆喝仆役,快點回去背錢來。
而這個時候,其它圍觀的人,也有人忍不住嘗鮮,這剛出籠的饅頭,可是最好吃的時候,在這些吃慣了粗食的唐朝人來說,口味上幾乎就不可能有差評,很快,攤位前的銅錢或者絹布就越來越多。
“想嘗鮮的快著點了,先買先得,今天就只有這幾籠了,下回再做出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