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這里,末將自然也會在這里聽候調遣,不過,此處終究屬于敵營范圍,殿下還是要想辦法讓公主盡快回轉才好。”馬三寶拱手道。
“回轉?我倒是覺得,三姐留在這里或許更好。”李世民笑了笑道。
“留在這里?莫非,殿下覺得,公主有可能收服這位盧三公子到門下?”馬三寶疑惑的道。
“可別小看了我這位三姐,她當年孤身一人在關中,不是也收攏了幾萬義士在麾下么,這盧三公子乃是一個目的性極強的人,他想要顛覆整個盧氏,就必須要借用別人的力量,等某一日他發現了三姐的厲害的時候,或許會主動加入門墻,畢竟,三姐深得父皇寵愛,地位超然,不像我這般,與大哥四弟糾纏不休,讓許多人望之怯步。”
說到這里,李世民的面色不由有些暗淡,兄弟闔墻的局面導致了大唐十成的武力,最多只能使出七成,否則,自己哪里需要借助什么計謀來對付劉黑闥,連最鼎盛時期的王世充,竇建德,可都是他的手下敗將而已。
很快,幾人乘坐的船只就靠到了對岸,李世民和秦瓊快步上岸,房玄齡領著王君廓,李孟嘗等人將其引入騎兵列隊之后,他們才算松了口氣,一邊打馬返程,李世民一邊又與房玄齡說起了這次會面的事情。
“盧氏子弟向來桀驁么?”首先說完了于秋口述的已經執行的幾條計策,以及自己與他的約法三章之后,李世民再度向房玄齡問道。
房玄齡搖了搖頭道,“盧氏在北地立足已數百年之久,族中教育早已有了一整套體系,盧恒宇身為嫡子,從小接受的都是最嚴格的教育,學習的也是最高深的學問,斷不會是一個桀驁之徒,如果他在您面前表現的桀驁不馴,那么,他一定是偽裝的。”
“那他偽裝的目的是什么呢?這可是他主動邀本王合作的,是他在求本王幫助他辦事情,難道不應該對本王表現的恭順一些么?”
李世民為人處世,一向隨意和藹,即便是身為親王,也很少在別人面前拿架子,更不會在房玄齡這樣親近的人面前耍什么王爺威風,都是以‘我’自稱,這會兒連本王這個自稱都用上了,可見先前于秋對他的態度確實不怎么好。
聞言,房玄齡卻是摸著胡須笑了笑道,“這或許正是此子的聰明之處,越是有求于人的時候,越是擺出一副相互平等,甚至高人一等的架勢,把前景描繪的很好,目的,就是為了讓談判對手感覺不到自己在合作中吃了虧,甚至,有種自己占了便宜的感覺,從而忽視了他其實是在求人做事的本質。”
聽了房玄齡的解讀,李世民頓時恍然大悟,貌似所有計劃,于秋都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而自己,卻是要因為他的想法,而做足很多準備,可以說,數萬大軍接下來都是在他的調配下運作,可偏偏,自己先前還感覺是自己占了大便宜,白撿一個海清河晏,沒有任何后顧之憂的河北。
其實,自己是被他蠱惑去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達到了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倒是小看了此子。”感覺吃了大虧的李世民有些惱火的道。
說完之后,他又想起了李三娘塞到自己袖口中的絲帛,便也顧不得馬上顛簸,將其從袖口拿出,展開觀看了起來。
“這是,盧恒宇的制鹽之法和那種叫做豆腐的新式軍糧的制作之法。”李世民看完絲帛上書寫的數百個小字之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