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今后咱們都是同門師兄弟,就不必如此客氣了,你要記住咱們師門的信仰,天地皆可勝,所以,我們面對天地的時候都不下拜,更何況是人。”于秋將彎腰下拜的孫思邈扶起來道。
實話,收個比自己年齡至少大一甲子的徒弟,感謝是很奇妙的,可讓這樣一位老人給自己彎腰下拜行禮,就有點要折壽的感覺了。
兩人客套了一下之后,立即就進入了青蒿素的提取工作中,這次,于秋就不是自顧自的忙活那么簡單了,一張化學元素表,就震的孫思邈外焦里嫩的,然而,越是搞不懂,就越是讓他感覺靈鷲宮與天地相抗衡的學問高深至極,而有中級化學技術以及相關操作經驗的于秋,也在制作的過程中,開始由淺入深的給他講解起了化學知識。
有了前一次的提煉經驗,于秋這次再弄起來的時候,動作就顯得駕輕就熟了,一整天忙活下來,數百顆以青蒿素為主藥的藥丸就制作成了,當次日馬三寶勉強睜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在山莊門前跌落下馬的時候,于秋這邊已經做好了一大箱,上千顆藥丸。
“河東的情況怎么樣?”于秋被于安從制藥作坊喊過來了之后,就向已經被安置在床榻上喝水的馬三寶問道。
“死,死了好多人,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也染病了,請于都督快,快點將藥丸給我,我,我還要趕回去救公主。”面色蒼白,一臉虛脫之色的馬三寶從床榻上翻身下來,抱住于秋的腿,十分吃力的道。
他的大腿內側的血肉已經完全模糊,連續在馬背上顛了三天兩夜沒有睡覺,他的命差不多去了半條。而在這種狀態下,他還想著立即返回危險的瘟疫區域救人,可見他對李三娘的忠誠達到了什么程度。
“藥已經準備好,我會讓趙河親自騎洺州的好馬將其送到河東去的,兩日之內必到,你給我一個具體的地址就行了。此外,我想問你,既然你們知道瘟疫區域危險異常,為何會讓你們的公主殿下身處險境?”于秋提出自己的疑惑道。
聞言,馬三寶面色暗淡的嘆了口氣道,“還,還不是因為陛下的詔書。”
“什么內容的詔書?”于秋追問道。
“呃,讓公主與柴駙馬和離的詔書,這封詔書一下,長安四處都有傳言,公主是……”馬三寶羞于將后面的話說出來,再度低下了頭。
“是什么?”于秋有種不好的感覺,繼續追問道。
“是,是與你私通的dang婦。”馬三寶覺得自己不應該瞞著本次事件的另外一個當事人,實話道。
其實,在他的心里,也認為李三娘已經跟于秋有一腿了。
聞言,于秋只感覺自己腦袋上被人扣了一個有九層黑灰的鐵鍋,惱火道,“誰他么瞎嗶嗶的,哥這么帥的年輕小伙,能跟一個有婦之婦私通?李淵腦袋里裝是都是屎么?這也信?”
“于都督請慎言,不可如此辱罵陛下,公主就是遭遇了此事,心生死志,才會不顧我等反對,進入瘟疫區域的,一如……”
“一如之前跑到河北戰區來打探軍情的時候一樣是吧!世界上就沒有像她這么作死而死不了的人,別人的眼光有那么重要么?離個婚而已,有必須要那么尋死覓活的么?瞧瞧寡婦村的這些寡婦們,哪個不是死了男人,處心積慮的在想找一個更好的。我能救的了她一次兩次,卻未必救的了她第三次,再有類似的事情,可別再來找我了。”
于秋吐槽了幾句之后,就轉身走出了房屋,倒是留在屋內幫馬三寶處理傷勢的孫思邈向馬三寶問道,“于都督已經救過公主殿下一次了么?”
被酒精擦洗傷口,一陣抽痛的馬三寶面容扭曲的道,“此前公主殿下也是萌生了死志,想要死在河北戰場上,可是碰到了于都督之后,她就不怎么想死了。”
聞言,孫思邈雪白的眉毛一挑,在心里嘀咕道,“看來我這位小師兄與公主殿下不是有福緣,而是有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