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救治那些受傷的士兵,如果洺津渡的醫院救治不了,就送到山莊去請我孫師弟出手,給所有出勤的兄弟記集體二等功,賞錢三十貫。另外,派人去那兩個斷指的造船工程師家里一趟,將他們和他們家中的老小一起接到山莊去,我回去之后,會對他們做出安排。”于秋見到馮氏兄弟換完衣服正走出來,快速向王猛交待道。
“那些活捉的俘虜呢?直接砍了么?反正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了。”王猛一邊準備轉身離開,一邊道。
“不,留他們一條命,過幾天我會親自處置他們。”于秋冷著聲音道。
劫持工匠,竊取技術機密這樣的事情,一旦讓那些山東世家子做成了,他們今后就會變本加厲,在各個方面動手,于秋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怕字怎么寫。
于秋說完,王猛點了點頭便大步離開了,不用于秋交待,他也知道,接下來自己的工作壓力很大,洺州這邊各個需要保密的產業,他都需要加派人手保護,畢竟,不修建城墻的洺州,就像一個篩子一樣,誰都可以過來,甄別這些別有用心的外來人員,可不是那么容易。
正感受著洺州制作的這種清爽絲織長袍的舒適度的馮氏兄弟,見到于秋臉色比剛才難看了很多,頓時心里一咯噔,其中比較聰慧的馮智戴開口詢問道,“于都督可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傷了我屬下幾個人,已經處理了,不打緊的,兩位兄臺對這衣衫可否滿意?”于秋盡量的讓自己的臉色變的好看一些道。
“原以為只有蜀中才能產出這么精美的絲帛衣料,卻不想,你們洺州做出來的,比蜀中的還要好幾分,而且,還染有這么好看的花紋,若是在我嶺南,這樣的衣衫,恐怕能賣到很高的價格。”馮智戴指了長袍腰側的彩色繁花圖案道。
嶺南天氣炎熱,普通的麻布衣衫穿在身上,容易出汗,發臭,生菌,致病。
透氣性良好,觸感冰涼又不易滋生細菌的絲綢布料,才是他們穿衣的最好選擇。
只可惜,獠彝部落并不善于養蠶和紡織,一般的商賈,懼怕嶺南山中的毒瘴,又很少與嶺南通商,導致了那邊的絲綢價格比中原高了好幾成,而且,還有錢買不到。
當得知于秋派到嶺南去的海船是從黃河口出發的,馮盎以及一眾馮氏子弟都是比較驚喜的,他們瞬間想到了這些船還可以給嶺南帶去很多有需求的物資,所以,闞棱帶回來的幾船甘蔗,甚至十幾株連根拔起,盆栽在船上的荔枝樹,都是馮盎白送的,他派自己兩個最得力的兒子來,就是想和于秋談談這海上的貿易。
“外面日頭大,不適合騎馬,兩文兄臺可以與我一同乘車前往武安縣,咱們在車上聊。”于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馮氏兄弟立即就隨他出門上車。
酒樓的大馬車是安裝有滾珠軸承和減震鋼板的,而且三面都有推拉窗可以打開透風,三面座位的中間有案幾,此時,案幾下面已經放上了冰桶,案幾的上面,則是有許多已經擺好盤的冰鎮水果和冷飲,幾人一邊喝著冷飲,一邊吃著水果,吹著馬車跑動帶起來的風,倒也不覺得熱。
車子才走了一小會,在車廂內看到了洺州碼頭的馮智戴就再度感嘆道,“洺津渡這個碼頭修建的甚好,如果我嶺南也能修建如這般的碼頭,一定能讓漁船出海打魚,商船上下貨物更加方便。”
“好說好說,如果馮酋長有意與我們洺州通商,這樣的碼頭,我負責幫你修建,你們只需要出一點人力就行了。”于秋一邊示意兩人喝東西,一邊大方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