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陣金屬跺地的聲音響起,重盾兩個尖尖的盾角頓時插入了泥土中半尺有余,此外,長槍的末端尖刺也插入了泥土將近一尺,槍頭在兩盾之間的圓洞縫隙里伸出去五尺余,所有第一排的士兵也在此時,將身體側過來,做公布預備承受沖撞的姿勢。
“第二排,腳踏第一排槍尾,舉盾過頭頂,交槍給第三排。”
軍令下后,第二排的所有士兵也側過了身子,用左腳成弓步,將第一排長槍兵插入泥土里的槍尾踩住,將自己手中的槍傳給第三排之后,然之后雙收高舉重盾,并且將一頭搭在第一排的重盾上方,露出底部兩個鋒利的尖盾頭。
“第三排,雙收持雙槍,對入第一排豎盾中的穿刺孔,交盾第四排。”
很快,第三排的士兵就依令而做,原本只有一根從地面上穿刺到豎盾外面的固定長槍,瞬間就變成了三根,而且,其中有兩根是可以來回伸縮,不斷刺那些靠近盾陣的敵人的。
第四排的士兵此時手上有兩面一人高的大盾,和一桿一丈多的長槍,他們當然是不會用手拿著的,而是將一面盾打直插入泥土,幫第二排舉盾的戰友受力,并且,退后兩步,給第三排的士兵空出一些出槍和收槍的位置,將自己的盾向上斜著舉,幫第五排的陌刀手們擋住有可能向他們的面甲拋射過來的流矢,眼睛也注視著前排盾陣,一旦前面有位置頂不住了,他們立即會過去替補上去。
“噗噗噗。”
被擁擠出來的很多敵軍都直接撞到了鋒利的長槍上,被槍頭刺了個對穿,而此時,第三排的士兵,也開始不斷的從盾牌的孔洞里刺出長槍,再用力收回,每一輪刺和收,都會將一個敵軍的身體刺穿,很快,盾陣的前排就躺下了一地的尸體,很多甚至掛在了固定在地上的長槍上。
洺州打造的這種穿刺長槍很鋒利,槍桿也是鋼包木,就算面對很大的沖擊力,也不帶彎的,別說是皮甲,就是比較薄的鐵甲,都會硬生生的被扎入進去。
“刺,收。刺,收。保持節奏。臂力不支,就立即跟第四排的戰友替換。”雙收握兩桿重達三十多斤的長槍,不停的穿刺,和收回,是很耗體力的,但是,以洺州重盾長槍兵的臂力,一次刺出兩百下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洺州軍的主將,是不允許士兵將力氣用盡的,最多到一百下的時候,就要求完成整體替換,這樣才能保證有意外情況出現的時候,他們有余力應對。
眼瞅著沖出營帳外的人就像撞到了一個鋼鐵刺猬上,紛紛喪命,那些營內向外沖出來的敵軍的勢頭頓時停滯,開始向周邊不太牢固的寨墻發起沖擊。
在后方指揮的高雅賢見狀,立即下令道,“輕騎兵沿著寨強投火油彈,防止敵軍四下逃躥,只需要阻擋他們一刻鐘的時間,后面的火就會燒過來了。”
這次夜襲之前,他可是用數學,就算過戰場的變化,特戰營劫持敵首需要多長時間,放火燒營需要多少時間,作為主將他心里都有一個大概數字,而當它精準的掌握了這些數字,那么,對士兵的排布,就顯得得心應手,恰到好處了。
很快,一個個裝滿火油的罐子,就在輕騎兵快速向兩翼奔馳的時候,向稀稀拉拉用木料搭成的寨墻上扔去,頓時,火焰將所有想要拆除寨墻逃出來的敵軍,堵在里面,他們向別處尋找出路短時間,絕對沒有輕騎兵的戰馬奔跑,扔火油罐子的速度快。
在前面也是火,后面也是火的情況下,許多智力本就不太高的士兵的情緒頓時就失控了,他們大喊大叫的不知道該干什么,而出現了這樣的局面的時候,沒有一個主事的人出來領導他們,才是最致命的。
因為,洺州軍由于人手的問題,并不能將阻擊線鋪的很厚,甚至大部分位置都沒有人手阻擊,如果被圍的敵軍中有一個狠心的主將,不惜士兵用命,或者下令士兵捧泥沙,鋪一條道路,帶著一部分人沖出來,是沒有問題的。
只要沖出來一部分人,這場戰爭最終誰勝誰負,就很難說了,畢竟,營地里可是有二十多萬人,洺州軍只有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