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魚輕輕撫摸著她的后頸,能感覺到她此時的緊張和身子的緊繃,當即笑了笑,笑的有些恣意。
云閣昌并不會因她的無視而動怒,只是目光陰沉著,在想對方出現在此的目的,以及為何會出現在這。
畢竟,如他所想,對方此時應該趁亂,進去那埋骨之地才對。
“你覺得聰明人只有你一個么?”商容魚表情好奇,“還是說,把別人都想的太蠢?”
云閣昌臉色本就陰沉,此時更是難看。
“無生老祖當年的功法,不在墓里。”商容魚說道。
“住嘴!”云閣昌急忙打斷,顯然是不打算讓她說出來。
商容魚嘲諷一笑,“看吧,你們這些老頑固,就是這個樣子。她們的生死都在一念之間,你還在擔心什么,還怕這里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云閣昌只是暗暗咬牙,沒有說話。
可付吟霜幾人,脊背卻是一陣發涼。
“那人從宮里的一個小太監爬到如今這個地步,你覺得他靠的是溜須拍馬,還是阿諛奉承?”商容魚道:“如果你不怕他,也不會躲到現在。”
“你還不是一樣。”云閣昌道:“你到處拉攏幫手,到頭來還不是想要對付他。”
“不不不,咱倆可是不一樣。”商容魚笑了笑,然后臉色一沉,“東西,我要了。”
云閣昌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翻臉竟是這么快。
他不由怒了,“東西是圣教的,你身為圣女,竟然...”
“省省吧,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商容魚一臉嘲諷,“人在江湖,絕學神兵、金銀錢帛,哪個不比你口中的圣教重要?你覺得教里的那些人,是想聽你夸夸其談,還是更愿意去拿到手的銀子?”
云閣昌臉色陰郁如云,“你背叛了圣教。”
商容魚冷笑,“你有資格來說我?”
兩人相視,一時寂靜無聲,可彼此眼底的殺意,卻蓬勃欲出。
云閣昌深吸口氣,黑袍輕動,“如此狂妄,老夫倒想來領教領教你的手段。”
“本該死的人,就不要再出來了。”商容魚淡淡道。
下一刻,勁風呼嘯,黑袍如深沉夜色,云閣昌驟然抓來!
“能把「陰陽雙絕手」練成邪魔武功,你也是獨一份兒。”商容魚話里帶著明顯的嘲諷,哪怕是此時,她的臉上都看不到絲毫慌亂。
云閣昌眨眼已至眼前,付吟霜眼底放大的是那雙干枯的手掌,這讓她不禁懷疑,身后那人是不是要將自己推上前去。
但商容魚并沒有如此做。
她只是抬起了手,然后如撕般落下。
一瞬間,洶涌的真炁如瀑,可近在咫尺之間的付吟霜只是青絲飛舞,卻沒有絲毫受傷。但使那陰狠爪功的云閣昌,卻是臉色大變。
他再不顧攻勢,腳尖倉促點地,就要急身而退。
他不得不退,因為這是神橋之境的武功,或者說,此時所引動的并非是商容魚自身真炁,而是天地元氣。
唯有得窺神橋之境,才能引動天地元氣。
云閣昌根本沒想過,商容魚的武功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而他此時根本不需要思考,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退!
“腐朽的人跟老鼠有什么區別?”
驀地,清淡的語調在耳邊響起,這讓心底凝重的云閣昌大驚失色。
他定睛去看,商容魚依舊在目之所及之處。
但他來不及疑惑,因為在他轉身之際,半邊身子忽然一麻,接著是刺骨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