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年就是此人出手,將伊雪稠擒下的。后來包括甄晴,也是落于此人之手。
伊雪稠看著站在不遠臺階上的女人,對方很放松,好像真是出來曬太陽一樣,可她卻覺得異常別扭,甚至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因為她想起了對方的手段,在早些年里,自己可沒少受對方的折磨。
只是如此一回憶,伊雪稠便覺得全身上下好似有千百只螞蟻在噬咬一般,有種難受的痛苦。
她的異樣,身邊幾人自然能發覺。
不止如此,站在胭脂鋪門前的女人也察覺了。
蔣紅綾看了過來,紅唇妖艷,朝這邊微微一笑,甚至還擺了擺手,像是看見熟人打招呼。
伊雪稠卻是身子一顫,如是沒來由地打了個激靈,臉色一瞬有些發白。
“把你們領出來的時候,我就說過。”玉沁聲調依舊不緊不慢,“若想站在陽光下,就要克服曾經的恐懼。”
伊雪稠聞言,嘴唇動了動,深吸口氣,好像有所鎮定。
玉沁對四下洞若觀火,雖不看,可一切盡在眼底。
只是這些,都不如長街走來的那人值得她去看。
……
商容魚一襲白衣,身姿綽約,看著有些單薄,但更有種柔弱的美感。
在她身旁還有兩個人,是中年人,一刀一劍。
只不過他們走在他前邊,剛好領先半步,不多不少。
這不是主仆之分的規矩,而是商容魚的規矩。
她不喜歡讓人跟著,尤其是在身后。
依她如今武功,當然不是怕有人從后偷襲,而是一種習慣,從小養成的習慣。
所以,隨她出行的人,都是走在前邊,她的身后,只有空曠,沒有人。
此時,商容魚雙手自然垂落,袖子被風吹動,露出白皙的手指。而她所看的,自始至終也只有一人。
那個好似閑適般坐著喝茶的人。
至于其他人,與螻蟻何異?
只是,商容魚心底仍在琢磨,對方自衙門出來便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究竟真是自信,凌然無懼,還是虛張聲勢,故意如此?
有些事需要分高下來決定,而分高下不一定需要出手。因為一旦出手,那就有可能收不住手,就會流血,就會死人。
那樣,就很難再做成朋友,甚至是要拼命。
商容魚從小見慣了血和死人,所以她對此很是厭惡。
因此,在沒有把握的時候,她就不想讓事情往自己厭惡的方面去發展。
比如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