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她會被魔功影響?”蘇澈皺眉。
“這種例子并不少,畢竟《無生玉錄》已經失傳,如今沒有殘篇余招,也沒人會,沒人懂。”盜帥說道:“在梁州城,商容魚為《天魅神功》,便可籌謀多年,為瑤無艷設下殺局,可見她心計。如今若再學了這般魔功,心計修為,若為禍,必是江湖魔頭。”
蘇澈聞言,看著他,“你是害怕?”
“實話說,若是顏玉書學了,倒也無礙,因為我能看出他在乎你,只要你在,他便會有制約。但商容魚不同,她表面看似溫煦,實則心思深藏,城府極深。”
盜帥說道:“我的確怕,怕真有一尊魔頭,自你我身邊出現。”
“江湖之中,各派高人無數,大修行亦然。”蘇澈道。
“她如今已是半步,以她資質,魔功在手,不出幾年甚至更短,必可破境。”盜帥說道:“而且她交手經驗豐富,并非沒有跟大修行過招,一旦破境,定為翹楚。”
“你之忌憚,是否言之尚早?”蘇澈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盜帥平靜道。
蘇澈微微皺眉,“難不成,不讓她看秘鑰里的東西?但這是提前說好了的。”
盜帥看著他,嘆了口氣,看著遠處天空,“不是讓你失信,只是想你知道其中利害,若商容魚真的為惡,肯定是有人能成制約,只是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蘇澈不理解。
“他們兩人,一個魔教妖女,一個梁國叛逆,可都在你身邊。”盜帥說道。
蘇澈明白了,對方這話兜兜轉轉,其實還是繞在了自己身上。
“玉…玉書那里,我自會看好。”他想了想,說道,“至于商容魚那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有這個自信,對于玉沁。只是若換成商容魚,他實在沒有把握。
正如盜帥所說的那樣,商容魚的心思的確很深,哪怕他們這段時日同生共死過,但這還不足以讓幾人坦誠布公。或許在面臨死亡時會,可現在已經無事,那么,本來的心思可能就會改變,也會有別的心思。
所以,對于商容魚,蘇澈心中的確有些復雜。
一方面他當然不想對方為害江湖,另一方面,他又不敢保證,對方今后究竟會如何做。
畢竟,商容魚是無生教的圣女,如今教中異己都已經鏟除,假以時日便是教主。其野心,蘇澈早就領教過。那么現在,商容魚的野心,是否在這幾次面臨死亡時有所收斂?
這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了,我也只是提醒你而已。”盜帥笑了笑,拍了拍蘇澈的臂膀,“走吧。”
看著盜帥先走出的背影,蘇澈問道,“你真覺得,她不會改變么?”
“我看人不準。”盜帥回頭。
蘇澈腦海中回想起這一路同行的風雨,朝夕相處,想到商容魚的一些舉止,想到她說過的一些話及神情變化。
“我倒是覺得,她會改變,往好的方向。”他說。
“希望如此。”盜帥點頭。
蘇澈沉吸口氣,他相信,商容魚也一定會像玉沁那般,會因為什么而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