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玉沁道。
“等待,你不相信的事情發生。”商容魚笑了下,語帶深意,“就算是廢柴,發起狠來,也會讓人大吃一驚。”
玉沁微微皺眉。
她不在意許多,只是擔心還在機關城中的蘇澈。
此時,天漸漸亮了。
……
紀觴心情不錯。
一是讓成名已久的車夫吃癟,盡管并非自己一人之力,但車夫彼時還是等死之狀。曾經欲挽狂瀾于既倒的模樣出現在眾人面前,后來卻凄慘退場,灰溜溜地滾回了后山,這如何不讓紀觴感到快意?
二是終于完成了差事。
奪取墨家機關城,拿到墨家的冶煉和機關傳承,這是朝廷里無數人想做的,但數百年了,直到今天,他紀觴取了這天大的功勞。
雖然手段不甚光彩,但以前未嘗沒有人用毒,可成功的只有自己。
這說明除了毒之外,還要把握人心才行。
哪怕,這次也非他一人之力。
紀觴看向那道負手走著,神情淡然的身影,不由撇了撇嘴,頗因對方這幅神態而不屑。
溫玉樓對此渾然不覺,哪怕是發現了也不會在意。
因為他不會爭一時之長短,拿下機關城,功勞如何自有朝廷評判,這是早在兩年前便定好的計劃。
現在,溫玉樓看著由那些錦衣衛抬著的一口口箱子,東西已經拿到了,接下來就是要安穩地運回神都去。
他并不擔心燕國,因為如今兩軍對壘,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在出邊關之前,總是要讓雙方看一看的。
彼此會分別抄錄,然后各持部分原本回歸朝廷。
都是數千近萬里之遙。
溫玉樓擔心的,是在返程途中,那些江湖人,或者說各派勢力。
消息是瞞不住的,在三千示警煙花出現之后,江湖便要傳遍此事。
好奇的,覬覦的,不懷好意的,各有心思,屆時不只是那些名門正派,便是三教九流的人恐怕都會暗中窺探。
他們是代表朝廷不假,也有錦衣衛,且必會有官軍互送,但來時悄然,歸途卻不可能瞞住,他們一行會被盯上,江湖之中,食血腥之人無數。
溫玉樓暗嘆口氣,他覺得,如此要事,在派軍方來時,也該有大內高手或供奉隨行才是。
“溫公子在擔心什么?”紀觴說道。
此時,剛過回廊,天光漸亮,溫玉樓回神,深吸口氣。
清涼的晨風讓他精神一振。
“在想歸程。”他坦然道。
紀觴笑了笑。
“紀大人為何發笑?”溫玉樓問道。
紀觴自信道:“我方才已著令傳信神都,讓義父領大內高手親自來邊關接應。”
溫玉樓一愣。
紀觴道:“咱們只需在機關城,或是軍方行營暫住幾日,屆時一并返程即可。”
溫玉樓不由多看他一眼,實在沒想到對方竟早有打算。
“此畢竟是要事,不只是咱們,便是燕國都十分謹慎。”紀觴道。
溫玉樓默默點頭。
至于一旁,隨錦衣衛等人同行的方不同和盜帥,則全然沒有表情。
他們只是偶爾看幾眼,被抬著的幾口大箱子,眼里不免閃過痛惜之色。
但他們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要機關城還在一日,墨家諸人便不會安生,因為盯上他們的是兩方朝廷。
所以,他們只能出此下策,這也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不過,只要機關城不在了,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