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面身穿青色官袍、補子上繡著白鷴陸庸,王業泰明白了。怪不得小小的巡檢司便敢抓捕自己的手下,原來背后有一個五品文官撐腰!
輕輕催動戰馬走到陸庸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陸庸:“是你下令抓的本總兵的人?”
陸庸仰著頭,看著面前囂張的年輕將領,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天津距離北京很近,身為總管河道的工部郎中,他自然看過朝廷邸報知道面前的王業泰。
在陸庸心里,像王業泰這樣的勛貴子弟根本不會有多大本事,多半是謊報戰功,再靠著家世才獲得總兵的職位,而朝廷竟然把一鎮總兵這樣的職位交給這樣的年輕人,更是讓陸庸非常的失望。
“本官工部郎中陸庸,敢問足下可是平遼總兵王業泰?”陸庸冷然問道。
“正是本總兵,”王業泰點點頭,再次問道:“可是你抓了本總兵的人?”
陸庸昂然道:“是。王總兵,你的手下在鬧市聚眾鬧事,毆打無辜百姓,本官既然遇到便不能不管。王總兵,你如此大張旗鼓而來,可是想要攻打巡檢司嗎?”
王業泰沉默了一下,道:“是不是聚眾鬧事你說了不算,現在把人給我交出來,由本總兵親自審問,若真是本總兵部下的錯,本總兵自當懲處他們。”
陸庸冷笑道:“不可能!人雖然是你的人,卻是在我天津犯法鬧事,自當由地方負責問罪懲處,豈能由著你徇私枉法!”
也許是文貴武賤的傳統使然,陸庸雖然只是五品官員,可是天津衛本地哪怕正三品的衛指揮使見了他都畢恭畢敬,所以陸庸并未把王業泰這個總兵放在眼里,若不是王業泰身上有著新建伯世子的爵位,陸庸早就大聲喝罵了。
進士的功名,文官的身份,這便是陸庸敢于硬杠王業泰這個一鎮總兵的原因。
不可能?王業泰笑了起來,一直以來他算是比較低調了,從沒有主動惹過別人,現在竟然被一個五品的文官鄙視了,這讓他心里很是不爽。
“來人,把我的王命旗牌打起來!”王業泰回首吩咐道。
王命旗牌?陸庸就是一愣,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難道面前這個年輕的總兵竟然有王命旗牌不成?
王業泰自然是有的,遼東總兵官,掌控的土地也只有遼南旅順和海上十幾座孤島,遠離大陸本土。而按照慣例,朝廷會給孤軍在外的將領以王命旗牌,許其便宜從事。上任總兵毛文龍有,王業泰也有。不同的是毛文龍手里還有一柄尚方寶劍,而王業泰卻是沒有的。
四面藍色的令旗,四塊涂著金漆的椴木牌,被八個騎兵高舉著,陸庸的身體微微有些哆嗦。
“王命旗牌在此,爾等還不跪下!”隨著一聲呵斥,巡檢司一眾人等早就嘩啦啦跪了下去,陸庸的神色變幻了幾次,也不得不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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