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芙蓉收拾鯉魚的時候,他還沒有在意,此時怎么發現那些魚鱗,似乎帶著幾分金色呢!
他撿起地上一個比大拇指指甲還要大的魚鱗,拿在手中仔細觀察著。
果然當魚鱗對上了太陽之后,竟然呈現出淡黃之色來。
“船家!”陳奇瑜詢問道:“這黃河鯉魚的鱗甲,可有幾種顏色?”
“哪里有幾種顏色喲!”艄公笑道:“咱黃河啊,不比別的地方,客官一看就是大人物,想來走南闖北并不少,敢問客官,別地的鯉魚是不是有很多色澤?”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詢問你的啊!”陳奇瑜笑道。
“那就對了!”艄公一邊搖櫓,一邊解釋道:“這黃河啊,因為沙多,所以水渾,因為水底昏暗,所以鯉魚的顏色啊,都是淡黑色的,客官仔細看,可是鱗片的邊緣有少許的黑色,然后鱗片中間則是淡淡的墨色……”
陳奇瑜笑了笑:“原來如此啊,多謝船家了!”
“老爺你啊,實在是太客氣了,這行船寂寞,能陪老爺說說話,也能讓小的提提精神不是!”艄公許是行船久了,竟然有點話嘮的趨勢。
“大人,可是發現了什么不對?”
張書堂小聲詢問道。
“沒什么。”陳奇瑜彈掉手中的鱗片,放下釣竿,提水將甲板上的鱗片沖干凈了,這才繼續道:“想起來一件往事,曾經有同僚送我一只金魚,還聲言金魚亦是鯉魚,我心中好奇,詢問一下答案罷了!”
“哦!”張書堂手中的魚竿又動了,他一邊起竿,一邊道:“這金魚啊,的確是鯉魚培養來的,我祖父在世時,喜歡養魚,他倒是也這么說過!”
陳奇瑜盯著張書堂的魚竿,見他這一次釣上來的不過是一尾尋常的鳊魚,這才走到自己桿前坐下。
“如此說來,你小子倒是丟下了祖業了!”陳奇瑜調笑一聲,卻是在心中思索開了:秦末動蕩,漢高祖遇尋常難以見到的白蛇,分斬而有了兩漢斷裂天下。
隋文帝頭生龍角而嚇退生母。
……
就連本朝太祖,也是腳踏七星黑痣。……
陳奇瑜瞥了一眼張書堂,這小子能在不產金魚的黃河之中,釣起三斤三之鯉魚,卻是又當何解?
……
“大人,大人!陳大人!”
陳奇瑜從沉思中醒來,見到那小子正在呼喚自己,開口道:“何事?”
“大人的魚竿上鉤了,快快,等下魚就要跑了!”
見到張書堂急切的樣子,陳奇瑜搖頭苦笑,不過是一個好運氣的混小子罷了!
想來,縱然是沒人見到過黃河里有黃鯉魚,但是這么長的河流,焉能沒有一條變異了的鯉魚了!
指不定就是這小子運氣爆棚呢!
“大呼小叫的,沒有一點穩重樣,某不是告訴你要試著見到吃鉤,也不提竿嗎!
多練練你的性子,對你將來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