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卻是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神色。
只是這廝本是勛貴子弟,一貫的橫行慣了,是以這故作的溫柔,卻是嚇到了左蘭。
左蘭下意識的朝后退了一步。
“小丫頭不要怕,這位帶頭大哥只是想問你幾句話。”
張書堂安慰著左蘭。
見到這個一直為自己出頭的小哥哥要自己說話,左蘭乖巧的點點頭,開口道:“官差大哥,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
都頭聽完當即大怒,惡狠狠的朝著地上的張縉彥吐了一口口水,怒道:“老子是劉文耀,嫡親的兄長正是新樂候,老子這資深的貴二代,都沒有你小子囂張!”
什么!
眾人大驚!
眼前的這個領兵的小吏,竟然是新樂候的親弟弟劉文耀?
眾人面面相覷……
張書堂這個小子的運氣真的夠好,在京的勛貴里面,新樂候一家子卻是既有正義感,又不擺架子的。
既然是劉家子弟到來,張書堂大多是不會有事了!
哎呀,太可惜了,剛才竟然錯過了揚名立萬的機會!
眾多武官,紛紛搖頭嘆息。
劉文耀見張書堂愣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自己究竟是哪個,不由得生出了一陣挫敗感。
感情這小子,在自己的地盤鬧事,還不知道維持這一片治安的是誰啊!
“我是劉文耀,西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
張書堂趕緊上前,行禮道:“末將南陽衛典膳奉祀張書堂,見過指揮使大人!”
說上官職稱不說副,這是官場的慣例。
手持刀柄,安坐一邊戒備的曾阿牛,忽然若有所感,他隨眼一瞄外面,直覺告訴他,外面依靠在過道欄桿上的那個尋常衣甲的兵丁,應該與他是一類人。
“兄弟,可是這個?”曾阿牛走了過去,比劃了一個手勢。
那廝警惕的看著曾阿牛,直到曾阿牛掏出自己的腰牌給他看過之后,才拱手道:“北鎮高歡,敢問兄弟是?”
曾阿牛會心一笑,既然是體制內的弟兄,那就好辦了。
他低聲將來龍去脈說了。
那叫做高歡的錦衣衛皺眉問道:“曾將軍說的可是真的?”
“兄弟啊,咱們都是一個衙門的,哥哥我騙了你,難道還能在錦衣衛里混了,這腰牌都在這里,南陽衛有多少人,一查就知道,兄弟若是敢有半句假話,那是想跑都跑不掉!”
曾阿牛比劃著脖子:“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你說哥哥我能糊弄你嗎?”
高歡笑道:“那小弟就先行回去復命了,隔日請哥哥喝酒!”
“高兄弟客氣了,兄弟就在河南道會館住著,找個兄弟得閑的時日,哥哥請高兄吃酒!”曾阿牛自然不會在乎一頓酒錢。
曾阿牛知道張書堂今日揍了張縉彥,這件事卻是可大可小的,所以,見到有錦衣衛的人在場,他當即就先行講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他要借著北鎮撫司這位錦衣衛的口,將今晚的來龍去脈,先行向上級傳達。
只有這樣,才能盡可能的幫到張書堂。